“嗯。”沈廷洲勾了勾唇角,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让财务按原计划提交工资表,给他们留个空子。”
“可这样会连累工人……”
“不会。”他打断她,语气笃定,“我会让心腹提前准备好备用资金,只要他们动手,我们就立刻冻结账户,用备用金发工资。”
林晚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平时冷着脸的男人,认真算计起来竟有种致命的吸引力。她赶紧移开视线,假装研究报表,心跳却像打鼓似的停不下来。
窗外的月光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明亮起来,透过窗纱落在两人中间的空隙里,像条细细的银线。沈廷洲低头看报表时,发丝垂下来,扫过林晚的手背,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
“这里的签字……”林晚指着一处,声音有点发颤,“是不是和沈二叔办公室保险柜里的授权书笔迹一样?”
沈廷洲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是他的笔迹。看来这几笔钱是他亲自批的。”
两人的距离突然变得很近,近到能看清对方眼底的自己。林晚的心跳得更快了,慌乱地往后仰,后脑勺却差点撞到书架。沈廷洲伸手扶住她的肩,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烫得她浑身发麻。
“小心点。”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谢、谢谢。”林晚猛地站起身,借口倒水往门口走,走到一半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那支被啃得不成样子的铅笔。
她在厨房待了好一会儿,用冷水洗了把脸,才总算压下心头的慌乱。回去时,沈廷洲已经整理好了所有证据,把需要她跟进的部分用红笔标了出来,字迹遒劲有力。
“明天让小李把这些报表的原始凭证找出来。”他把文件递给她,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没再躲闪。
“嗯。”林晚接过文件,指尖的温度仿佛还残留着他的触感,“那我先回房了。”
“等等。”沈廷洲叫住她,从抽屉里拿出个小药盒,“早上被钉子划破的手,记得换药。”
林晚接过药盒,指尖碰到他的手指,这一次,她没躲。
回到房间后,她坐在床边,看着药盒上印着的小熊图案,突然忍不住笑了笑。原来这座冰山,也有不为人知的温柔。
而书房里,沈廷洲看着林晚刚才坐过的椅子,指尖还残留着她肩头的温度。他拿起那支被啃过的铅笔,上面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他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的明月,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
或许,联手也不错。
至少,这漫长的黑夜,不再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