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皇宫,御书房。
皇帝林珩宣召大将军王赵琰觐见。与此前紫宸殿宴会的奢华不同,此次召见显得更为私密和正式。
赵琰身着朝服,恭敬行礼。
林珩坐在御案后,脸上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温和与感慨:“爱卿平身。昨日朕思虑良久,想起你我自幼一同长大的情谊,又想起爱卿你为国戍边,劳苦功高,却至今孑然一身……朕心实在难安啊。”
他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愈发“推心置腹”:“朕那皇姐,性子是烈了些,这些年也历经波折。但朕知道,爱卿你对她……是一片真心,多年来未曾改变。这份情意,实在令人动容。”
赵琰垂着头,掩去眼中的讥讽,做出聆听状。
林珩观察着他的反应,继续道:“故而,朕决定成人之美,亲自下旨,为你二人赐婚。这也算是一段佳话,了却朕一桩心事,也全了爱卿你多年的夙愿。”
赵琰猛地抬起头,脸上适时地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狂喜?!他声音都有些发颤:“陛下!您……您此言当真?!”
“君无戏言。”林珩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笑容加深,“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语重心长”起来,“爱卿也知,皇姐她身份特殊,此前又……经历颇多。朝中对此难免有些非议。朕希望,成婚之后,爱卿能好好待她,让她能远离朝堂纷争,安心在后宅相夫教子,享享清福。这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带着一种“为你着想”的意味:“说实话,皇姐她一介女流,这些年在外抛头露面,执掌权柄,不知暗地里得罪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盯着她,朕实在是为她安危担忧啊。只有将她交托给爱卿你,让她安安分分地待在后院,朕才能放心,也才能保她一世平安富贵。爱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赵琰脸上那“狂喜”的表情微微收敛,似乎被皇帝的话“点醒”,露出了深思和“感激”的神色。他重重抱拳,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一种如获至宝的急切:
“陛下圣明!陛下为臣与殿下思虑如此周全,臣感激涕零,万死难报!陛下放心!臣发誓,婚后定会将昭儿……将长公主殿下视若珍宝,绝不会再让她沾染半点俗务,必让她安心居于后院,享尽荣华,再不必为外间风雨忧心!臣……臣定会让她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子!多谢陛下成全!多谢陛下!”
他激动得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近乎痴狂的喜悦,仿佛一个追逐了半生的梦想终于实现,对皇帝提出的所有条件都满口答应,没有丝毫犹豫。
林珩看着他这副“欣喜若狂”、“感恩戴德”的模样,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得意和鄙夷。
果然,再英雄了得,也过不了美人关。得了女人,便忘了权势,真是蠢货。不过,正合朕意。
他笑着虚扶一下:“爱卿快快请起。如此甚好,朕也就放心了。待朕择个吉日,便正式下旨。”
“臣,叩谢陛下天恩!”赵琰再次深深叩首,抬起头时,脸上那灿烂甚至有些傻气的笑容,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被巨大幸福冲昏了头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