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欢迎你们入住东部花园!虽然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我自己也是前几天才搬进来的,算是个半新的住户。” 她说着,自己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引来男人们一阵善意的、克制的低笑。
她顿了顿,笑容更加灿烂,继续道:“然后,更要紧的是,谢谢你们记得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还准备了这么丰盛的晚餐!让我们举杯,一起欢庆中秋~ 祝大家节日快乐!”
“节日快乐!”
“中秋快乐,艾莉娅。”
“cheers.”
男人们纷纷举杯回应,声音或低沉或温和,都努力收敛着平日里的煞气,展现出最温和的一面。玻璃杯、啤酒罐和陶瓷杯轻轻碰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声响。
Keegan 细心地将一个吹了吹气、确保不会太烫的蟹黄汤包夹到艾莉娅面前的碟子里,温声提醒:“小心烫,先咬一个小口喝汤。”
Ghost 则默默地将那盘他认为艾莉娅可能会喜欢的清炒豌豆尖往她那边推近了些。
Konig 看着艾莉娅小心品尝汤包时那满足又可爱的表情,巨大的幸福感让他几乎要晕眩,只能猛喝一口啤酒来掩饰。
餐桌上气氛融洽,笑语晏晏。艾莉娅咽下一口鲜美的汤包,好奇的目光扫过在座的四位男士,自然而然地问道:“说起来,你们来哥谭也是因为工作吗?感觉大家都……很有气势呢。”
这个问题让男人们动作几不可查地一顿,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坐在艾莉娅斜对面的 Ghost。
被注视的男人端着啤酒杯的手顿了顿,脑中飞速权衡。隐瞒?编织一个复杂的谎言?
不,他瞬间否决了。
女孩从来都不是需要被蒙在鼓里的脆弱花朵,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坦诚,或许是建立真正信任的第一步。
他放下酒杯,抬起那双蜜棕色的眼眸,目光平静而坦诚地看向艾莉娅,声音清晰地说:“我们是军人。”
艾莉娅闻言,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非但没有丝毫畏惧或疏远,反而眼睛一亮,带着几分欣赏和赞叹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身材都保持得这么好,体魄这么强健!说真的,我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还在心里猜你们是不是职业拳击手或者橄榄球运动员呢!” 女孩的语气单纯而直接,充满了对力量美的纯粹欣赏。
Ghost 见她接受得如此自然,甚至带着点可爱的“原来如此”的兴奋,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算是回应了她的调侃。
“那你呢,艾莉娅?” Ghost 顺势将话题引回她身上,这也是他们所有人都迫切想知道的、关于她如今生活的点点滴滴。
“我呀,” 女孩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语气轻快,“就在这栋楼对面的韦恩集团工作,是一名科研人员,主要研究方向是量子物理和维度科技。” 她简单介绍着,语气里带着对工作的热爱。
在艾莉娅说话的时候,坐在她侧后方的 Kruger 几乎一直没有出声。他的目光如同最精细的扫描仪,痴迷地、贪婪地临摹着女孩的侧脸。看着她因为美食而满足眯起的眼睛,听着她轻快悦耳的嗓音,感受着她身上散发出的、与记忆中最后那冰冷绝望截然不同的鲜活与快乐……
男人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而又带着细微刺痛的手紧紧攥住。
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到几乎不真实的幸福感冲击着他,让他的眼眶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热,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水光。他迅速低下头,假借喝酒掩饰了过去,艾莉娅的注意力完全在 Ghost 身上,并未察觉。
Ghost 装作不经意地抿了一口啤酒,仿佛随口问道:“看你今天这么晚才回来,工作是不是很繁忙?”
艾莉娅叹了口气,但脸上并无抱怨,反而带着科研人员特有的、解决问题的执着:“是啊,项目遇到了一点小状况,我和同事加班调试来着。不过这对于我们搞科研的人来说是家常便饭啦,一旦沉浸进去就忘了时间。”
原来不是约会,或者其他……
这个认知如同最好的镇静剂,瞬间抚平了所有男人内心那隐秘的不安和焦躁。虽然知道她如今是“全新”的,有权利拥有自己的社交,但亲耳确认她晚归的原因仅仅是工作,还是让他们不约而同地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仿佛清除了一个潜在的重大威胁。
餐桌上的氛围因此变得更加轻松和热烈起来。
Konig 甚至开始尝试用他有限的词汇量描述他们之前在别的基地见过的一些“傻瓜式”科研设备,引得艾莉娅咯咯直笑,并耐心地解释起韦恩集团实验室的仪器有多么先进和精密。
Keegan 看着女孩明媚的笑脸,听着她专业又充满活力的谈论,感觉心底某个空缺了十年的角落,正在被一点点填满,温暖而充实。
餐毕,桌面被玛丽利落地收拾干净,只留下一些酒水和精致的甜点。玛丽为大家重新斟上酒,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轻轻晃荡。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或许是氛围太过放松,Kruger 靠在岛台边,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转动着酒杯,状似无意地提起:“说起来……像我们这样工作性质的人,一直单身好像也挺正常的。”
艾莉娅正小口抿着 Konig 递给她的一杯颜色漂亮的调配酒。自从上次和布鲁斯喝醉后,她发现自己还挺喜欢这种微醺的感觉,人也变得比平时活泼大胆些。
女孩闻言惊讶地抬起头,目光在 Kruger 以及他旁边的 Ghost、Keegan 和 Konig 身上扫过,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天啊!你的意思是……你们一直都单身?” 她实在无法理解,以眼前这几位的身材、样貌和那种独特的气质,放在任何地方都绝对是人群焦点,怎么可能缺少桃花运?
Kruger 假装无奈地叹了口气,线条冷硬的下颌在吧台暖光的映照下似乎柔和了些许。他微微侧头,带着一丝酒后慵懒的调侃,声音比平时更添了几分沙哑的质感,像是砂纸轻轻摩擦过心尖:“任务太忙了,上面很不近人情,变着法地压榨我们。”
他巧妙地没有指名道姓,但语气里的揶揄很明显,“明天一早,又有一个行动。我们几乎全年无休,enty four seven。” 他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艾莉娅带着关切的脸,继续用那带着勾人尾调的嗓音低语:“当然,除了忙得脚不沾地之外……最主要的是也没什么兴趣,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社交。”
他慵懒地倚着墙,背后的灯光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与他话语中那份看似随意、实则带着某种明确指向的孤寂形成了奇特的吸引力。
艾莉娅被他话语中隐含的信息和他此刻的状态所触动,加上酒精让她比平时更直接,她立刻带着点打抱不平的语气说:“那你们长官也太坏了!” 随即,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蹙起,清澈的眼眸里染上了一丝真实的担忧:“话说……你们的任务,是不是……很危险?”
看到她脸上流露出的关切,几个男人的心都不由自主地软了一下。
“不用担心我们,艾莉娅。” Ghost 抱着手臂,姿态放松地靠在离艾莉娅身后的沙发扶手上,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磐石般的沉稳,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没有人能打倒我们。” 他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里面是历经无数生死淬炼出的绝对自信。
几杯酒下肚,加上室内温暖的氛围和欢快的音乐,Kruger 感觉身上那件黑色的高领毛衣似乎有些过于保暖了,一股莫名的燥热从体内升起。他放下喝空的啤酒罐,没什么犹豫,直接抬手抓住毛衣的下摆,利落地向上一脱——
动作间,里面的黑色的短袖也被带起,瞬间露出了一截紧实、线条分明的腰腹。那壁垒分明的腹肌如同精心雕刻的艺术品,人鱼线利落地隐入裤腰边缘,充满了原始而强大的力量感。汗水在灯光下给蜜色的肌肤镀上一层微光,随着他脱衣的动作,胸肌和手臂的肌肉轮廓在紧绷的黑色短袖下清晰可见。
艾莉娅正微醺地沉浸在音乐和放松的气氛中,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恰好将这幅堪称“香艳”的景象尽收眼底。她的动作微微一顿,拿着酒杯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
她必须承认,即使在她忙于学业的大学时期,内心深处也潜藏着对健美体魄的欣赏——那些在绿茵场上奔跑的橄榄球运动员充满爆发力的身躯,也曾是她少女时代悄悄欣赏的对象。她甚至也看过一些……嗯,肌肉线条画得格外分明的漫画或影视作品,只是后来全身心投入科研,这些小小的喜好便被埋藏在了心底。
但此刻,眼前这一个个如同从那些幻想作品中直接走出来的、拥有顶级身材的男人,接二连三地冲击着她的视觉神经。Kruger 这无意间展露的“风景”,带来的震撼远比任何屏幕影像都要真实和强烈。
Kruger 脱掉毛衣,一转头,正好捕捉到艾莉娅愣愣地看着自己腹部、眼神有些发直的模样。她那微张的唇瓣和染上红霞的脸颊,显然不仅仅是因为酒精。一丝狡黠而得意的笑意在他眼底闪过,他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勾了勾。
他故意没有立刻将卷起的短袖下摆放下来整理好,反而慢条斯理地开始折叠那件脱下的毛衣。他的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刻意的、慵懒的节奏。随着他手臂的弯曲和伸展,布满刺青的肱二头肌和三角肌的轮廓在薄薄的黑色布料下清晰地隆起、牵动,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感。那件紧身的黑色t恤如同第二层皮肤,完美地包裹着他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胸肌以及骤然收窄的劲瘦腰身,将一副堪称完美的倒三角身材暴露无遗。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变得粘稠起来。音乐还在响,但这一刻,艾莉娅感觉自己的听觉似乎短暂失灵了,只能听到自己有些过速的心跳声。她猛地意识到自己看得太久、太失态了,慌忙移开视线,端起酒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大口,却因为喝得太急而轻轻咳嗽起来,脸颊更是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女孩对面的Keegan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眼神更加幽暗。Ghost 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一记眼刀扫向Kruger。Konig 则有点懊恼地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遮得严严实实的卫衣,思考现在脱掉会不会显得太刻意。
玛丽适时地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了过来,巧妙地打破了这微妙而紧绷的瞬间:“来,尝尝水果,解解腻。” 她温和的目光扫过 Kruger,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提醒。
Kruger 这才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若无其事地将叠好的毛衣放在一旁,顺势拉平了自己的t恤下摆,仿佛刚才那个无意间孔雀开屏的人不是他一样。但他看向艾莉娅那依旧泛红的耳尖时,眼底深处闪烁的愉悦光芒,却泄露了他真实的心情。
Konig 播放的音乐换成了一首旋律舒缓、带着慵懒爵士风格的曲子,灯光被 Ghost 不动声色地调暗了几分,只留下岛台一盏暖黄的吊灯和几盏壁灯,营造出更加私密朦胧的氛围。
玛丽早已将精美的月饼礼盒打开,各色月饼被精致地摆放在一个木质托盘里。Keegan的目光在托盘上扫过,最后落在一枚造型传统、色泽金黄的莲蓉蛋黄月饼上。
男人端起旁边放着的一把小巧的月饼刀和一只骨瓷小碟,优雅地将那枚月饼仔细地切成均匀的四瓣,露出内部油润的莲蓉和那颗饱满流油的咸蛋黄。然后,他拿起其中一瓣,放在小碟里,走向正坐在沙发扶手上、随着音乐轻轻晃动着脚尖的艾莉娅。
“要尝尝这个吗,kid?” Keegan 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柔和,像夜晚的风拂过湖面。
艾莉娅抬起头,微醺让她眼神湿漉漉的,她有些迟缓的看着那瓣切得整齐、诱人的月饼,脸上露出惊喜:“哇,是莲蓉蛋黄的!谢谢你,Keegan!” 她伸出手,想去接那个小碟。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碟子边缘时,Keegan 递出碟子的手似乎“无意”地微微向前送了半分。
触碰发生了。
他的食指侧面,恰好轻轻贴住了她来接碟子的拇指指腹。
与之前冰凉瓷碟的触感不同,这一次是纯粹的皮肤与皮肤的接触。他的指尖带着刚握过月饼刀柄的一丝微凉,而她的指腹则因酒精和室温显得温热柔软。那一瞬间的触感清晰无比,细腻的纹理,温差的对比,以及那难以言喻的、属于异性的坚实触感,像一道微小的电流,瞬间击穿了艾莉娅因酒精而放松的神经,让她伸出的手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Keegan 没有立刻撤回。
他的动作有了一个极其短暂的凝滞,仿佛也在感受这突如其来的接触。他的目光从月饼移到了她的脸上,冰蓝色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里面跳动着壁灯温暖的光点和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倒影。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指腹下细微的脉搏,与自己胸腔里逐渐失控的心跳形成了隐秘的和弦。
空气中弥漫着月饼的甜香、茶酒的清冽,以及一种迅速升温的、名为“暧昧”的粒子。
艾莉娅感觉一股热意直冲耳根,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边流动的声音。她想缩回手,却又贪恋那片刻奇异的接触感。他的手指只是贴着,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那稳定的、略带凉意的触感,却像一个小小的烙印,烫在她的皮肤上,也烫在她的心尖。
“小心拿好,” Keegan 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被刻意压低的沙哑,仿佛在抑制着某种情绪。他缓缓松开了手,让瓷碟完全落入她的掌心。但那抽离的指尖,仿佛带着黏连感,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看不见的、滚烫的轨迹和若有若无的月饼油酥香气。
艾莉娅几乎是立刻垂下了眼睑,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遮住了眼底的波澜,声音细若蚊呐:“谢……谢谢。” 她捧着那瓣月饼,感觉它沉甸甸的,上面不仅承载着节日的甜腻,更沾染了他指尖的温度和刚才那瞬间触碰带来的、挥之不去的悸动。
Keegan 没有再靠近,他只是站在原地,目光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廓和低垂的脖颈线条上流连。不远处的 Kruger 轻哼了一声,似乎觉得这招太过文绉绉。
艾莉娅小口品尝着那瓣莲蓉蛋黄月饼,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但比这滋味更让她心神不宁的,是指尖那仿佛还未散去的、属于 Keegan 的微凉触感和那瞬间加速的心跳。她感觉脸颊依旧发烫,为了掩饰这莫名的慌乱,也为了表达对今晚这份意外惊喜的感激,她抬起头,目光扫过围坐在周围的四位邻居,脸上带着微醺的、真诚的笑容。
“今晚真的太开心了!” 她的声音比平时稍显软糯,带着酒后的放松,“谢谢你们的款待,这么丰盛的晚餐,还有这么漂亮的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
她顿了顿,眼神明亮,继续说道:“所以!等你们任务平安回来之后,一定要由我来做饭,正式邀请各位来我这里聚餐!虽然我的手艺肯定比不上大家,但我会尽力准备一顿像样的答谢宴的!” 她说着,还用力点了点头,像是在加强这个承诺的决心。
她的话音刚落,四个男人的眼神瞬间都亮了起来,如同黑暗中骤然点亮的星辰。
Konig 几乎是立刻抢答,巨大的身躯兴奋地前倾:“真的吗?!太好了!我一定到!” 那样子仿佛接到了什么至高无上的邀请。
Kruger 嘴角勾起一抹极具魅力的弧度,低沉的声音带着愉悦:“我很期待,Schaetz。” 目光在她脸上流转,毫不掩饰自己的兴趣。
Ghost 虽然没说话,但那微微颔首的动作和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而 Keegan。
他看着她因为认真承诺而微微鼓起的脸颊,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毫无杂质的真诚与热情,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他没有像 Konig 那样急切,也没有像 Kruger 那样外露,只是微微侧头,冰蓝色的眼眸中漾开一片极其温柔的涟漪,仿佛融化的雪水。
他的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个无比柔和、足以让任何看到的人心尖发软的弧度,声音低沉而笃定,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珍重,清晰地回应道:
“好。”
没有多余的辞藻,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好”字。但这一个字里,却仿佛包含了无数的意味——对她邀请的欣然接受,对她心意的全然领会,以及对那个即将到来的、“下一次”的无声而坚定的期待。
这个温柔至极的回应,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艾莉娅的心上,却再次撩拨起一阵细微的颤栗。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眸,感觉自己好像又要溺毙在那片温柔的蓝色海洋里了。
玛丽在一旁默默给布鲁斯老爷点了一排蜡。完了,连“下次”的约定都定下了,还是女孩主动提出的!老爷,您的进度条,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