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鸦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贪婪与狂喜。
那是一种鉴赏家看到绝世珍宝的眼神，又像是一头饥饿的野兽，看到了最完美的猎物。
但他并未完全相信。
“哦？”
玄鸦的身体微微前倾，手指轻轻敲击着王座的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不是应该和那个叫林易的小子在一起吗？我听说，他们正像一群没头苍蝇一样，妄图对抗这席卷天地的伟力。”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居高临下的试探。
冷嫣的头颅依旧低垂，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道不同，不相为谋。”
“林易等人不自量力，螳臂当车，弟子已与他们分道扬镳。比起虚无缥缈的抵抗，弟子更愿意追随真正的力量，见证神迹的降临。”
这番回答，似乎让玄鸦颇为满意。
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只是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
“说得好。”
“不过，忠诚可不是靠嘴说的。”
玄鸦拍了拍手。
大殿的侧门被推开，两名身材高大的影匠，押着一个被沉重禁制封住全身修为的元婴长老，走了上来。
那名长老穿着丹师长袍，身上满是污秽，显然经历过残酷的折磨。
“此人对祖师复活大业心怀不敬，私下里更是多有怨言，是个不折不扣的叛徒。”
玄鸦屈指一弹，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带着破风声，插在了冷嫣面前的地砖上。
“杀了他。”
“用他的血，来证明你的忠心。”
那名长老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命运，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口中发出“呜呜”的声响。
一名影匠上前，粗暴地扯下了他头上罩着的黑色兜帽。
兜帽滑落。
一张苍老、憔悴，却又无比熟悉的脸，暴露在血色的光芒之下。
那赫然是曾与林易交易丹方，一生醉心丹道，并对林易释放过善意的元婴长老——孙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