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家的路上,康纳百思不得其解,内心充满了迷茫:“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还是说铜指环已经成了什么瘟疫的代名词?”
郁闷之下,他买了瓶廉价的杜松子酒,去找老朋友老约翰喝酒解愁,老约翰在警界多年,人脉广,消息灵通。
老约翰见到他,叹了口气:“康纳,我正想找你,你最近找工作是不是很不顺?”
康纳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你怎么知道?今天面试明明很好,一提到铜指环,对方就变脸了!”
老约翰压低了声音,“教会内部非正式地传了话,涉及铜指环工厂的核心老员工,尤其是财务和技术的,‘建议’其他工厂暂时不要接收。”
康纳的怒火一下子窜了上来:“凭什么?!我又不是卖身给斯塔克了,现在工厂都换了个莫名其妙的男爵,他根本不信任我们这些老人,教会凭什么断我生路?”
老约翰摇摇头,表情严肃:“这不是咱们第七教区能决定的,风声是从上面下来的,教会做事,有时候不需要明确理由,尤其是牵扯到他们定义的‘异常’事件时。”
他顿了顿,左右看看,凑到康纳耳边说:“他们可能觉得你们知道得太多,甚至…身上沾了不干净的东西,怕扩散。”
康纳脸色惨白,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是不是……是不是那个康斯坦丁在搞鬼?”
老约翰嗤笑一声:“他一个驱魔人,还没那么大能耐影响到教会的整体决策,这事儿,根子还在教会对铜指环那摊烂泥的态度上,他们想控制局面,哪怕牺牲掉你们这些小人物。”
康纳心灰意冷,只能借酒浇愁,一杯接一杯,直到烂醉如泥,趴在老约翰家客厅的桌子上不省人事。
老约翰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他扶到客房的窄床上。
酒醉的康纳,再次坠入了梦境。
依旧是那条无尽的走廊,但灯光更加昏暗,闪烁不定,墙壁上的阴影扭曲蠕动,仿佛藏匿着无数双眼睛。
那金属刮擦声变得清晰、刺耳,就在耳边,恶意如同实质般缠绕着他,让他无法呼吸。
他拼命奔跑,走廊却像活物一样延伸,两旁的房门扭曲变形,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一个戴着破旧礼帽、穿着条纹上衣的佝偻身影,在前方的浓雾中显现,他背对着康纳,但那顶礼帽缓缓转了过来……
帽檐下,并非人脸,而是一片燃烧般的模糊与狰狞,唯有那只戴着手套的金属利爪,闪烁着嗜血的寒光。
“不……滚开!”康纳在梦中嘶吼,却发不出声音。
弗兰迪发出一阵怪笑,利爪摩擦着墙壁,溅起一串火花,他向康纳冲来,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康纳想躲,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
利爪划过他的左臂,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手臂顿时鲜血淋漓,那伤口周围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暗、僵硬。
现实中,窄床上的康纳开始剧烈抽搐,额头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左臂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在隔壁房间看书的老约翰被惊动,冲进客房,看到康纳这副模样,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
“康纳!康纳!醒醒!”他用力拍打康纳的脸颊,但毫无作用,康纳的瞳孔在眼皮下剧烈转动,却无法醒来。
老约翰想起乡下对付梦魇的土法子,连忙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小的银质十字架,按在康纳的额头上,口中念念有词。
然而,十字架毫无反应,康纳的痛苦反而加剧,惨叫更加凄厉。
老约翰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从腰间掏出左轮手枪:“该死的玩意!从我的朋友身上滚开!”
他低吼着,将十字架紧紧按在康纳那只受伤的左臂上,咬紧牙关,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穿透了十字架,也射穿了康纳的左臂,血肉模糊。
肉体的极致痛苦瞬间将康纳从梦魇深渊中拽了出来,他猛地睁眼,剧痛和残留的恐惧让他眼球暴突,大口喘息。
当看到老约翰和他手中的枪,梦中的利爪与现实的枪伤瞬间重叠,让康纳明白了唯一的生路。
“去第八号当铺!”康纳用尽力气抓住老友的胳膊,嘶声喊道,“找康斯坦丁!快!”
话音未落,他便因剧痛和虚弱几乎晕厥。
老约翰迅速包扎伤口,背起康纳冲入夜色,朝着旧物街拼命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