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动突击，需要反应快，体力好。”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咬得格外清晰，“陆锋同志，你……可以吗？”
“可以！太可以了！”
陆锋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胸膛挺得像一座山，那双眼睛亮得吓人，仿佛有两团火在烧。
“放心吧媳妇儿！”他咧开嘴，笑得像个得到了糖吃的孩子，话语里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成年男人之间才懂的暗示，“别说体力了，我什么力都好得很！保证完成任务！保证让你……满意！”
“噗嗤……”
角落里，林婉儿没忍住，笑出了声。
会议室里那凝重如铁的气氛，瞬间被这声轻笑和陆锋那句虎狼之词给搅得一塌糊涂。
李长庚和政委的老脸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想呵斥，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何雨水的脸上，也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极淡的，像是雪山之巅融化的第一捧雪水般的无奈。
她移开目光，不再去看那个已经快把尾巴摇上天的男人。
“咳！”政委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强行将议题拉回正轨，“我同意何顾问的方案！我会立刻向一号院申请最高授权，调动最精锐的警卫部队，配合你们的行动！行动代号，就叫‘红墙利剑’！”
“很好。”何雨水点了点头，像是对这个代号还算满意。她重新拿起笔，在白板上写下了最后一句话。
她的语气，不带丝毫的个人感情，像是在宣读一份最终的项目总结报告。
“各位同志，我们现在，是在和一个顶级的‘产品经理’博弈。她有她的项目规划，我们也要有我们的。现在，启动我们的‘项目’，目标：在北京城这张地图上，找到对方藏匿的‘bUG’，然后……”
她的笔尖，在“bUG”这个词上，狠狠一点。
“清除它。”
会议结束。
李长庚、政委、钟表匠……这些在各自领域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此刻却都像是一群刚刚被老师训完话的小学生，带着一种被新知识、新理论、新世界观反复冲刷后的恍惚感，领命而去。
整个会议室，只剩下了“机动突击组”和“技术勘察组”的四名成员。
陆锋像个忠诚的骑士，第一时间就站到了何雨水身后，用自己高大的身躯，隔绝了所有不必要的视线。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描摹着自家媳妇儿那因为刚刚恢复而显得格外纤细脆弱的脖颈，那清冷的侧脸，那微微抿起的，让他无比想念的唇……
而另一边，林婉儿则笑盈盈地走到了还在挠头的赵铁柱身边。
她从自己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口袋里，摸出了六枚已经包浆得油光发亮的铜钱，随手在桌子上一抛。
“叮叮当当……”
一阵清脆的声响过后，六枚铜钱，以一种玄奥的卦象，静静地躺在了桌面上。
“赵大哥。”林婉儿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笑得像两弯月牙儿，她晃了晃自己柔若无骨的小手，指着卦象，“我刚算了一下，我们这组，是‘乾坤正位，龙虎交泰’。大吉大利哦！”
“啊？”赵铁柱一愣，他低头看了看那几个铜钱，又挠了挠自己那乱糟糟的头发，一脸憨直地问道，“龙虎交泰？啥意思？是说咱俩……能打？”
林婉儿看着他这副憨厚耿直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像一只偷吃了鸡的小狐狸。
她悄悄地，凑到了赵铁柱的耳边。
少女身上那股子带着一丝丝川渝地区特有的潮润水汽的馨香，混合着她呼出的温热气息，像一根羽毛，轻轻地，搔刮着赵铁柱那粗糙的耳廓。
赵铁柱这个在东北黑土地上长大的汉子，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身体瞬间就僵住了，脸“刷”的一下，红得像煮熟的虾。
然后，他听到那个如同黄鹂鸟般清脆，又带着一丝勾人魅惑的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在他的耳边，轻轻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意思就是……你这条来自东北的青龙，要是离了我这只巴蜀的小白虎……”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那温热的气息，在他的耳垂上，轻轻一拂。
“……不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