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他故意的。
而且房间确实就那么窄,放了桌子,床,剩下给他打地铺的位置只有这一点点了。
灯还没关。
她偏头的动作刚好跟他对视上。
他眸子闪烁了一下,却没有移开,就那么看着她。
苏弥挑了下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他眼角那颗泪痣变得……娇艳欲滴的。
他整个人躺在那里,都好像一朵开得熟透了的,随时呼吁她采摘的花。
又贵又勾搭人。
反差得很。
气氛在对视中莫名升温。
她沉默一下,问他:“能关灯吗?”
“……恩。”金斯应道。
“啪”的一声,房间陷入彻底的黑暗。
屋子窄小有窄小的好处。
比如,金斯可以很轻易的嗅到苏弥的气息。
他闭上眼,十几秒后又睁开,不自觉摸了一下脖子。
只觉得白天她掐过的地方,好像有隐隐烫了起来。
这很古怪,以前他不会这样。
他甚至有一种想要变出蛇尾的冲动,那样至少能通过甩动尾巴,来驱散烦躁感。
忍住这种躁动,他重新合上眼。
雌性的呼吸声由轻变沉,在床上翻了个身,一只手臂垂落下来,指尖在他左肩上方,再垂下来几公分才能碰到他。
鬼使神差的。
他抬起手,缓慢的,触上她的手指。
一触即离。
像划了根火柴丢进油桶里。
他无声的坐起来,在房间里倒了一大杯水,渴极了似的喝下去,随即又是一杯。
不像在解渴,像在灭火。
灭身体里那些轻易复燃的火。
好一会儿,他躺回去,对床边垂着的手臂刻意无视,试图让自己睡着。
又过了半个小时。
困倦终于来临时,他突然再听见床上的一点动静,随着她的动静,薄薄的被子忽然从床上倾泻下来,一部分落在了他身上。
他想要将被子给她盖回去,可还没动作,所有的被子就都落在了身上。
同时砸下来的,还有一具柔软的身体。
隔着被子,她正中他怀中。
他的床确实窄了点。
金斯跟身上睡眼惺忪的雌性对视上。
兽人的视力优点显现。
黑暗里,他看得清她的片刻茫然。
她却看不清他眼里的火光。
苏弥撑起身来,疑惑:“我滚下来了?”
“恩。”金斯应道。
苏弥说了句不好意思,就打算往床上爬,然而身体刚一动,就忽然察觉到了什么。
被子
她警惕的掀开被子,伸手进去一抓——
金斯短促的闷抽一声。
那是一条摇摆的蛇尾。
他的兽形。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什么时候把兽形显现了出来。
房间的灯被苏弥打开。
金斯半撑起上半身,眼角的泪痣莫名的更加娇润,脖子和耳根有些异常的粉红。
他的腰腹处被被子盖住。
她手里还提着他的尾巴。
那条金色的,长而蟒的尾巴,此时在她手里显得温和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