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敌人……虚无……到底该怎么才能彻底消灭它？它的弱点到底是什么？”望川急切地询问，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系统沉默了几秒，回应道：【分析目标：怨念集合体-虚无。核心特性：以智慧生命体负面情感能量为存在基础及力量源泉。物理形态为其外在表现，非其本质。】
【彻底消灭方案理论推演：方案一，彻底清除该区域内所有智慧生命体之负面情感。可行性：接近于零。负面情感为生命体进化伴生现象，无法根除。方案二，切断其与负面情感能量之连接通道。可行性：极低。连接方式未知，能量通道无形无质。方案三，以超越其能量汲取上限之正面情感能量进行覆盖性净化。可行性：未知。所需能量规模无法估量，执行方式未知。】
系统的回答冰冷而客观，列举了可能性，却又几乎等同于宣判了“无解”。它没有给出任何确切的、可以执行的方案。
望川的心沉了下去：“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只能这样一次次和它耗下去？我们的力量是有限的啊！”
【提示：映照战士之力量，亦非无限。持续高频率作战，将加速能量消耗，且不利于通道稳定。】系统补充道。
“通道稳定？”望川捕捉到了这个词，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变身戴拿对抗内隆嘎时，那种时强时弱、难以掌控的陌生感，“对了，系统，为什么我第一次变成戴拿的时候，感觉力量……很不稳定？有时候很强，有时候又好像使不出力气？”
这次，系统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是在调取数据或进行某种计算。片刻后，声音再次响起：
【解答：此为正常现象。‘映照’并非完美复刻，而是跨越宇宙壁垒之能量投影与适应性重构。初期阶段，映照通道处于‘校准期’，能量传输会存在波动性与不稳定性，可能导致战力发挥起伏。随着绑定者与映照战士契合度提升，及战斗数据积累，通道将逐渐趋于稳定，力量掌控亦将更加自如。】
原来如此……望川明白了。就像新机器需要磨合一样，这份新得到的力量也需要时间和战斗来慢慢适应和掌控。但这并没有解决眼前的困境。通道稳定了，力量掌控自如了，难道就能无限次地消灭一个可以无限次复活的敌人吗？
“我到底该怎么办……”望川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低声呢喃，像是在问系统，又像是在问自己。
【……无法提供最优解决方案。建议：优先保障自身生存，持续收集数据。或许……答案并非存在于绝对的力量之中。】系统的声音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波动，随即恢复了彻底的冰冷，【能量低于警戒线，建议休息。】
沟通结束了。系统给出的答案模棱两可，甚至有些悲观，只是证实了他们的困境，并提出了一个看似不可能的“正面情感净化”的方向。
望川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城市的喧嚣透过车窗传来，那些喇叭声、说话声、甚至风声，此刻在他耳中，仿佛都潜藏着无尽的抱怨和焦虑，成为了滋养那个无形敌人的食粮。
敌人就在每个人的心里，在城市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里。
这仗，到底该怎么打？
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比身体疲惫更沉重的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将他缓缓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