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川买了李守良的车，半年前。他们有过节，和王桂兰也吵过。”沈墨说，“动机有了。”
丁浩点点头，“那个人……很在意规则。谁坏了规矩，他就想纠正。”
“他已经不在铺子里了。”沈墨看着远处路口，“搬走三个月，走得干净。说明早有准备。”
“他不会跑太远。”丁浩说，“他的习惯改不了。他会找一个能让他按自己方式生活的地方。”
沈墨拿出对讲机，“通知技术组，调取青松巷出口、惠民超市周边最近七天的所有交通影像。重点排查穿深蓝工装服、左腿行走略有不便的男性。车辆特征：白色电动三轮车，尾部有白色油漆标记——半个圆圈，加一个点。”
对讲机传来回应：“收到。”
丁浩慢慢站起来，扶着电线杆走了两步，“他还会出现。只要他还在用那辆车。”
“问题是他下一步会去哪儿。”沈墨盯着街角，“他恨市集抢他生意，恨王桂兰当众指责他。他做了这件事，就不会停下来。”
“他需要新的秩序。”丁浩说，“他会选一个没人打扰他规则的地方。”
沈墨没再说话。他回头看了一眼老秦维修铺的方向，门还开着，屋内空荡。
一名警员小跑过来，“队长，监控组反馈，青松巷西口昨天凌晨四点十七分拍到一辆白色三轮车驶出，驾驶人穿深蓝工装，右肩背工具包，左腿动作略显僵硬。”
沈墨立刻接过平板。画面模糊，但车身尾部有一道白色痕迹。
他放大图像，手指划过屏幕。
半个圆圈。
加一个点。
标记清晰。
“时间？”他问。
“四点十七分。目的地不明，驶出后进入小路，脱离监控范围。”
沈墨盯着画面，下令：“把这段视频传给所有巡逻单位，封锁城西三条岔路出口。另外，联系交警队，调取主干道卡口记录，追踪同一车辆后续行踪。”
警员领命而去。
丁浩站在原地，手慢慢垂下。他没再提通灵的事，也没靠近地面。
沈墨走回他身边，“还能走？”
“能。”丁浩说。
“那就再等等。”沈墨看着远处路口，“他还没走远。”
风从巷子里吹出来，带着机油味。丁浩吸了口气，抬手扶了下额角。
沈墨的对讲机突然响了。
“报告队长，惠民超市东侧小路尽头发现轮胎印，宽度与三轮车吻合，方向指向城郊废弃修理厂。”
沈墨抓起对讲机，“派人封锁厂区四周，不要打草惊蛇。我马上到。”
他转身要走，丁浩忽然开口：“别从正门进。”
沈墨停下。
“他会在高处看着。”丁浩说，“他一定会知道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