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接过那个布娃娃,指尖触到冰冷的布料,突然想起老宅墙壁上那些暗红色污迹同样的诡异,同样的无法解释。
她把娃娃还给老周,从包里掏出几张纸币:“这批玩具别卖了,我都买下来,找个地方埋了吧。” 老周没接钱,只是摆了摆手:“你也是为了大家好,钱就不用了,只是婉丫头,你可得当心,那些东西…… 不像是凡间的物件。”
回到老宅时,夕阳正斜斜地照在正厅的八仙桌上,江婉正把整理好的消息贴在墙上。有小陈发的小区投诉记录,有老吴传来的报案摘要,还有老周画的仓库位置图。
林见深走过去,看着墙上那些零散的纸片,突然发现了共同点:每个事件的当事人,在描述异常时,都提到了 “隐约听到声音”,小区居民说抓挠声里有 “细细的说话声”,写字楼员工说噩梦里 “有人在耳边呼气”,买玩具的家长说孩子提到 “小雅” 时,“声音跟平时不一样,像被捂住了嘴”。
“是‘低语’。” 江婉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指着那些纸片,“这些不是孤立的事件,是‘低语’在引着它们发生。它不像绝凶那样直接破坏,而是像水一样,慢慢渗进每个角落,让人们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反常。”
林见深握住她的手,指尖的凉意让她清醒了些。他指着小区投诉记录里的一句话:“物业说‘管道热胀冷缩’,警局归为‘职场压力’,连家长都觉得是‘孩子想象力丰富’,它太会藏了,藏在这些‘合理’的解释里,等人们习惯了,就再也分不清正常和反常了。”
江婉想起小陈在电话里说的话:“那个老棉纺厂小区,有户人家受不了抓挠声,搬去了郊区的亲戚家,结果上周给我打电话,说在郊区的房子里,半夜能听见衣柜里有‘翻衣服的声音’。”
她靠在林见深肩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晃得像鬼影,“它不是在某个地方出现,是在到处扩散,像一张看不见的网,慢慢把整个世界都裹进去。”
夜里,江婉把那些消息整理成一个笔记本,锁在书房的抽屉里。她站在窗边,看着老宅外的小路,路灯昏黄,连虫鸣都透着股死气。
突然,她听见院门外传来 “沙沙” 的声音,像有人在翻动落叶。
“在看什么?” 林见深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抱住她。
“没什么。” 江婉转过身,把头靠在他胸口,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这心跳让她稍微安心了些,“只是觉得,我们要面对的,比想象中更可怕。
它藏在人们的日常里,藏在那些‘没关系’‘很正常’的解释里,等我们真的发现它时,可能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