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了片刻,江婉追问道:“死者的具体信息有吗?居住地址?发现时间?”职业的本能瞬间压过了心底翻涌的寒意,让她努力的平静自己。
小刘麻利的从手机里翻出记录,“有!锦华苑7栋302,死者张建军,45岁,单身,在附近一家机械厂做质检。昨晚大概十一点多被发现的。怎么?婉姐,你对这案子感兴趣?这趟水可浑得很,上面估计也不想深挖,怕引起恐慌。”
“不是感兴趣,”江婉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这对我来说十分重要。小刘,把你打听到的所有细节,尤其是关于那把梳子和头发的,都发我一份。”
小刘愣了一下,看着江婉异常严肃的表情,似乎也察觉出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意味,点了点头道:“行,马上发你。”
邮件的提示音很快响了起来。江婉连忙点开,迅速浏览着小刘发来的零碎信息。
她打开地图软件,定位锦华苑的位置——那是一个位于城市边缘、房龄超过三十年的老小区,鱼龙混杂,租金低廉。
她又调出内部警务系统的模糊通报,上面只有最简略的案情概述,与小刘说的基本一致,着重强调了“现场无水源”、“门窗完好”、“原因待查”这几个关键点。
她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死者紧握一把老式桃木梳,梳齿缠绕枯黄长发”这行字上。桃木……在传统的民俗概念里,似乎有“辟邪”的意味?可在这里,它却成了死亡现场最诡异的陪葬品。
那枯黄的长发……是“凶物”本身携带的怨念?还是上一个受害者的遗物?亦或是……某种更直接属于“它”的标记?
一个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她的心尖:这把梳子,会不会和旧货市场那个紫檀木匣一样,是一件流落在外的“凶物”?
它被这个叫张建军的男人无意中带回了家,然后……以一种最荒诞、最恐怖的方式,索取了他的性命?
她拿起手机,手指悬停在林见深的号码上。她想立刻打电话给他,把这条新闻告诉他,但手指最终没有按下去。
西厢铁门前他挡在自己身前的疏离背影,那句“不安全”的沉重警告,还有他身上偶尔沾染令人心悸的腐朽气息……都在提醒她,贸然的介入,可能带来无法预知的危险。
然而,记者的职责感和对真相的渴望,如同两股交织的力量,在她胸腔里激烈冲撞。她不能坐视不理。这不仅仅是一个离奇的命案,这背后可能牵扯着更多无辜者的安危!
江婉关闭了警务通报页面,深吸一口气,点开了采访录音软件。她拨通了通讯录里一个备注为“李警官(刑侦)”的号码。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