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女儿的计策确实吸引了夏父,但是这件事依旧有很大的风险,稍有不慎就会有通敌之嫌。
次日早朝,金銮殿上的气氛比往日更加凝重。
兵部尚书刘铮出列:“圣上,羌族无礼,臣请战!南节军虽败,天狼军、关山军、永安军和万胜军尚在,只需调集······”
“刘尚书此言差矣。”
窦太后侄儿、刑部侍郎窦怀明慢悠悠地打断,“这些军队岂可轻动?何况军饷何出?再加税,百姓就要反了!”
龙椅上的闻治紧抿嘴唇,手指死死抓着扶手。
夏父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最后一丝犹豫终于消散。他深吸一口气,出列躬身:“陛下,臣有一策。”
众臣目光齐聚夏父身上,窦怀明冷笑:“夏大人有何高见?”
“通商。”夏父朗声道:“开放边市,允羌人以牛羊毛皮换取粮食布匹,如此,羌人不再缺粮,自然不会再犯边。”
殿内一片哗然。
“通商?这是养虎为患!”兵部尚书刘铮怒道。
主战派将领当即反对:“此乃资敌行为!绝不可行!”
窦怀明也眯起眼睛:“夏大人何时成了主和派?”
夏明远不理会质疑,继续道:“我们在边境开设五市,以粮食、布匹交换他们的马匹、毛皮。同时,许羌族贵族子弟入国子监学习,许汉商入羌地经商。”
“这是示弱!”兵部尚书刘铮愤然。
“非也。”夏明远抬头,目光扫过众臣,“这是以柔克刚。刀剑可以征服土地,却难征服人心。而文化······文化如水,无孔不入,无坚不摧。”
他停顿片刻,让每个字都重重落下:“当羌族少年读我们的书,穿我们的衣,说我们的话。当他们的贵族依赖我们的茶叶丝绸,平民依赖我们的粮食布匹,几十年后,还有谁愿意提刀来犯?”
殿内陷入一片寂静。
窦怀明冷笑:“夏大人好计策,只是远水难解近渴。”
“通商可解眼下兵戈之危。”夏明远直视窦怀明,“至于远水······正是为了子孙后代不再受边境之苦。”
皇帝缓缓开口:“夏卿此策,确实······别出心裁。”
退朝后,夏明远被单独召至御书房。
年轻帝王褪去了朝堂上的威严,眉宇间满是疲惫:“夏卿,今日之策,真是你想出来的?”
夏明远沉默片刻,如实相告:“是臣女夏挽所献。”
皇帝惊讶地挑眉,夏挽的音容笑貌瞬间涌入脑海里。
“你那个嫁入南昌侯府的大女儿?”
“正是。”夏明远低头,“臣原本也觉此计太过冒险,但细思之下,确是目前唯一能解困局之法。”
“以商弱兵,以文融异······”
皇帝喃喃道,想起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皇帝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爱卿之女之见识,远超满朝文武。”
看着低头不语的夏侍郎,皇帝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