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支一把搂过小夕,拿人的血骑不敢再动手。
“安将军!”贝支不再称安呼硕“师父”,“父妻子继、兄死娶嫂,这是我们西域各族自古以来的规矩。我大哥死了,他的皇后就是我的皇后,你想怎样?”
小夕一听,望着贝支,双眸闪烁,神情复杂。
安呼硕皱眉,怒意在眼中闪过,向前一步,怼着贝支的脸道:“贝王爷,好徒儿,非要说自古以来的规矩,为师没记错的话,车师汗王应该由车师各个部落首领聚一块儿推举产生,你是不是汗王,你说了不算!”
贝支寸步不让,反击道:“安将军,我没记错的话,我大哥当初登基时便把这个规矩给废了!怎么,你是要连先汗王和本汗王一起反了?!”
安呼硕一时语塞。
同为师徒关系,阿柴骨子里怕极了沙罗多,贝支虽然生性温厚,却从不惧怕安呼硕。
贝支贵为三皇子,自幼,安呼硕在他眼里先是臣子,然后才是师父,与阿柴对沙罗多的态度乃是天壤之别!
“退下!”见安呼硕没了言语,贝支大声喝斥。
安呼硕瞪了贝支一眼,领着麾下血骑离开了栖凤宫。
贝支将波仁唤到近前,神态威严,下令道:
“波仁,你是宫中老人,王族婚丧嫁娶的各种规矩你最清楚不过,本汗命你安排人手,将我大哥妥当安置,着手准备葬礼,一切从简。另外,这段日子栖凤宫不适合住人了,你速为皇后另寻一个住处,无需铺张,但也不得怠慢!”
“遵旨!老身这就为汗王、皇后收拾个舒服住处!”波仁向贝支、小夕行礼,快步退出栖凤宫。
直到这时,小夕才松了一口气,踉跄了两步,贝支将她扶住。
“贝支哥哥,谢谢你。”小夕道,又说:“须广卜将军,谢谢!”
“这是末将分内之事!”
“将军,还是要将皇宫内院托付于你,有劳将军带兵严守!”小夕捏着须广卜的焱狼血符,恳求道。
“皇后不必如此,只管下令就是。”须广卜收起弧光刀,肃然招呼屋内麾下血骑,“你们跟我走,把住内院入口。其余人等,严加巡逻,可疑者拿下,反抗者杀!”
须广卜走了。贝支注意到小夕手中握着两枚焱狼血符,便问:“小夕,须广卜将军你信得过么?”
“是。”小夕点头道:“我被囚在掌军府时,就由须广卜将军把守护卫。起初,我只觉得他是沙罗多派来的走狗,自然是厌恶恼恨,渐渐才知道,他只是忠于职守,铁面之下,却也是个热心肠的人。若没他照拂,我、小丫,还有布姆妈三个女子,定然还要艰难许多。”
“再后来,我做了什么所谓的皇后,沙罗多仍派须广卜将军护卫我。慢慢的,有他在,我便安心。比如刚才,贝支哥哥,你来之前若不是须广卜将军,我应该已经被带走了吧。”
小夕说完,将手中血符递给贝支道:“贝支哥哥,你是汗王了,这两枚血符你收着吧。”
“须广卜将军曾经做过我的血卫,确实是个忠勇尽职、不计生死的勇士!”贝支道:“小夕,若你信得过他,将来他便是你的血卫了!”
说罢,贝支将须广卜的血符放到小夕手中:“收好它!”
“那这个怎么办?”小夕指着安呼硕的血符问。
“这个……我想办法处理吧。”
贝支将安呼硕的血符收到自己的护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