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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影子贴地才走得远(2 / 2)

这正是当年陈默在相府书房外,被罚抄书时,偷偷写下的那些心得!

他竟将最深奥的兵法战策,简化成了连市井小民都能一听就懂的口诀!

她悄然将那页残纸收入袖中。

回京的奏折上,她郑重提出了《民防共治法》的草案,并在结尾写道:“规则不必出自庙堂,只要能让普通人,在危难之时,能靠自己挺直腰杆。”

南疆,瘴气弥漫的密林。

柳如烟如一道红色的电光,闯入一个被毒蛇咬伤的樵夫家中。

那樵夫已面色发紫,眼看就要不行了。

就在柳如烟准备动用影阁秘药时,樵夫的妻子却端来一碗冒着古怪气味的灰黑色浆状药汁,撬开丈夫的嘴就灌了下去。

“这是什么?”柳如烟皱眉,她能闻到其中有泥土的腥味。

“是‘灶心灰’。”妇人眼含泪光,却语气坚定,“能救命的。”

柳如烟扣住樵夫脉门,惊奇地发现,那股原本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的蛇毒,在灌下那碗怪药后,竟真的开始变得迟滞,仿佛被什么东西吸附住了。

她取过药碗,仔细查验,发现那灰浆竟是用老灶的灶心土、泡过多次的陈茶叶末,以及几片磨成粉的碎瓦片调配而成。

看似污秽不堪,却恰好利用了灶心土的碱性、茶叶的鞣酸和陶土粉末的物理吸附性,竟成了一剂最原始、却无比有效的毒素吸附剂!

“这方子从何而来?”

妇人从床头的一个破木箱里,摸索着拿出了一本用粗麻线装订的破旧小册子。

封面手写着五个字:《灶疗验方集》。

柳如烟翻开,扉页上有一行娟秀而有力的题词:“献给所有不敢睡觉的妻子们。”

她一页页翻过,里面记载的全是利用家中随手可得之物进行急救的土方子,从烫伤、骨折到误食毒物。

当她翻到其中一页时,瞳孔猛地一缩!

那一页赫然记载着“重金属中毒急救法”,其原理,正是陈默早年为破解“贡瓷铅毒案”,一夜白头所悟出的法门!

“是一个路过的郎中教我们村里女人的,”妇人哽咽道,“他说,男人在外拼命,女人在家,也要学会给自己和家人拼命的法子。”

柳如言默默合上书,将其小心翼翼地纳入怀中。

这本《灶疗验方集》将被列为“影阁秘藏”,但她在影阁的规典上,用自己的血,添上了一条新规:“凡救一人之术,即刻升为天下公器,印发万份,遍传天下。”

当夜,她在灯下亲自抄录全书,准备制版。

当写到“灶心土”三字时,笔尖突然一颤,那一瞬间,她竟感觉仿佛有一只温暖的手,在自己肩头轻轻拍了一下。

同一片夜空下,黄河渡口。

前边军统帅,如今的民间游侠李昭阳,正与一群老船工喝着烈酒。

他注意到,这些船工在夜间探查水流时,手中竹竿探入水中的动作,竟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左三右四,前停后退……这节奏,竟与他从陈默那里学来的《伏营听地法》中,用于辨别地底震动的法门惊人地一致!

“老哥,你们这探水的法子,是何门道?”李昭阳好奇问道。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艄公灌了口酒,咧嘴笑道:“这叫‘听河谣’,祖上传下来的。不过最近有高人给改了几句词儿,唱起来更顺口了——‘莫看浪头高,要看河底动;竿子当耳朵,水心话你懂’!”

李昭阳心中剧震。

他暗中观察数日,发现这群目不识丁的船工,竟真的将复杂的水文变化规律,编成了一首首朗朗上口的俚曲,连渡口的孩童都能哼唱几句。

他们已经将一门高深的武学侦察技巧,彻底内化成了生存的本能。

他连夜写了一封信,用的不是奏折,而是江湖人的帖子,托人送往京城苏清漪手中。

信的最后,他写道:“民间自有其生存的无上智慧,强行以法度禁之,反断其生机。”

写完信,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仰望漫天星辰,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老弟啊……你这家伙,是真的把惊天动地的武功,变成了这世间人人都能喘匀的一口气了。”

春夜,山村,那间曾有过无数人落脚的铁匠铺。

那口被焊上了铜片的老锅,静静地置于冰冷的炉膛上。

锅底那片铜补丁,在穿过窗棂的月光下,最后一次微不可察地亮了一下。

墙上那个曾被无数人看到的、模糊的劳作剪影,仿佛缓缓抬起了手,指向门外那条通往无尽远方的小径。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龙脉监察司。

程雪正准备封存这一年度的“民智回响池”记录。

这口水晶池,此刻不再映射某个具体的人或某个具体的地点,而是呈现出一幅前所未有的、宏大而温暖的图景——画面上,是千千万万双看不清面容的手,有的在修补漏雨的屋顶,有的在疏通堵塞的沟渠,有的在风雪中传递着一碗热汤……无数微小的、善意的、自发的行为,如亿万星辰汇聚,层层叠叠,构成了一片璀璨流动的人间星河。

“原来你从未离开,”她闭上眼,一声轻叹,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你只是……换了一种活法。”

窗外,晨曦初露。

铁匠铺里,那口补过的锅中,仿佛有热粥在沸腾,蒸汽升腾间,一只麻雀衔着一片细小的、烧焦的符箓残角,从窗口飞出,扑棱着翅膀,消失在绚烂的朝霞之中。

雪山脚下,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身影,正低头帮一位牧民缝补被风雪撕裂的帐篷。

他的针线穿梭,动作熟练而安详,初升的太阳将他的影子拉得极短,紧紧贴在地面,与那片土地上无数正在劳作的身影,再无分别。

就在程雪准备落下年度封印的最后一刻,她面前那片温暖璀璨的“民智回响池”星河,猛地一颤。

所有流动的、温暖的光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抚平。

紧接着,一个全新的、前所未见的图形,在星河的中央缓缓浮现。

那不是任何已知的阵法,也不是任何自然的轨迹。

它是一个由无数精准的直线和冰冷的锐角构成的、绝对完美的几何图案,散发着一种非人的、令人心悸的秩序感,如同一个精密的钢铁牢笼,骤然覆盖在了那片充满生命力的温暖光海之上。

程雪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