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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血雾渔村与钟表匠的怀表(2 / 2)

“这是钟表匠年轻时的怀表。” 他心头一震,伸手去拿,指尖刚碰到表盖,就听到身后传来阿明的喊声。青灰色的时间雾在不远处涌动,阿明正举着桃木剑劈开扑过来的活符,千夏在他身后画着符,符纸贴在空气中竟泛起金光。

“艾文!抓住我的手!” 阿明的桃木剑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剑身上的阿武虚影变得清晰起来,“用残片对准石碑!阿武说只有牺牲者的执念能稳住时间节点!”

艾文立刻掏出残片,将其按在身边的礁石上。青铜残片与礁石接触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那些螺旋纹竟开始顺着残片爬向艾文的手腕。他感到一阵钻心的疼,低头看去,手腕上出现了逆向生长的皮肤,婴儿般的指纹正在取代他原本的纹路 —— 时间腐烂已经蔓延到手臂。

“快!石碑上的符文在变化!” 千夏的声音穿透雾气传来。艾文抬头看向祭坛,石碑上的螺旋纹正逐渐展开,变成一幅完整的星图,与他在金字塔维度见过的星图噬时纹路一模一样。他的解码日记自动翻页,钢笔飞速书写着解读结果:“时间节点需‘自愿牺牲的执念’封印,湘西的镇魂铃、城堡的银匕首、咒怨屋的铃铛…… 所有牺牲伙伴的信物残魂都藏在时间碎片里。”

身后的村民已经扑了过来,艾文闭紧眼睛,突然想起了安娜 —— 那个在胡夫墓室用考古铲自刺的女孩,她说 “别让我变怪物”。一股暖流从口袋里的残片传来,艾文感到手腕上的疼痛骤然消失,逆向生长的皮肤开始恢复原状。他睁开眼,看到残片上浮现出安娜的虚影,女孩正微笑着向他点头,随后化作一道光融入石碑。

“成功了!” 阿明的喊声传来。青灰色的时间雾开始消散,艾文感到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臂,是陈默。“再不走就会被永远困在这里,时间腐烂已经开始侵蚀你的意识了。” 他的怀表正发出急促的滴答声,表盘里的指针逆向旋转着,指向 1943 年的日期。

艾文被拉着向雾气外跑,路过那间渔屋时,他最后看了一眼窗台上的鎏金怀表。表盖突然自动打开,里面浮现出年轻钟表匠的脸,眼神里没有后来的偏执,只有对未来的憧憬。雾气彻底吞没视线的前一秒,他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执念不够纯粹,但…… 或许还有救。”

回到昆仑天梯时,艾文瘫坐在台阶上大口喘气。他的手腕上还留着淡淡的螺旋纹,像一枚永久的印记。千夏正用符纸给他处理掌心的婴儿指纹,眉头紧锁:“时间腐烂的痕迹没有完全消失,这级台阶的时间碎片被人动过手脚。”

“是钟表匠。” 陈默的阴阳眼盯着台阶深处,“他在观察我们,那些假残片就是追踪器。” 他掏出自己的怀表,表盘里的指针正在疯狂转动,表面浮现出一行模糊的字迹:“12 枚残片集齐之日,裂缝将被缝合。”

阿明突然握紧桃木剑,剑身上的阿武虚影再次浮现,声音微弱却清晰:“阿明,刚才在雾气里,我看到了很多牺牲的伙伴…… 他们的残魂都在时间碎片里,钟表匠在收集这些执念。”

小宇突然指向艾文的解码日记,纸页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红色字迹,像是用血写的:“牺牲 10% 的人类意识,换 80 个维度的存续,这是唯一的选择。”

“疯子!” 小宇怒不可遏地一拳砸在台阶上,拳套蓝光迸发,却被台阶吸收得一干二净。“他根本不知道失去伙伴的滋味,凭什么决定别人的生死?”

艾文突然想起了渔屋里的鎏金怀表,想起了年轻钟表匠的眼神:“或许他知道。” 他翻开日记的最后一页,那里贴着一张从古籍里复印的照片 ——1943 年的血雾渔村祭坛,二十岁的钟表匠背着受伤的女孩,背景里卡米洛正站在石碑前,手里举着一枚与残片相似的青铜碎片。

“那个女孩是谁?” 千夏凑过来,指尖刚碰到照片,照片突然开始褪色,最终只剩下钟表匠肩上的半片染血衣角,与桃木剑上的血迹纹路完全吻合。

陈默的怀表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表盘炸裂开来,碎片飞溅中,一枚完整的鎏金怀表掉落在台阶上。表盖自动打开,里面没有指针,只有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五个年轻人站在昆仑前哨的门口,笑容灿烂,其中一个穿白衬衫的男孩举着一枚鎏金怀表,正是年轻时的钟表匠。

“他也曾有伙伴。” 阿明轻声说,桃木剑上的光芒渐渐柔和下来,“那些伙伴,或许都死在了维度崩塌里。”

怀表突然开始播放一段模糊的录音,是钟表匠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卡米洛,苏湄走了,小镇也没了…… 如果能用我的意识换他们回来,我愿意。现在有机会缝合所有裂缝,哪怕要牺牲 10% 的人,我也必须做。”

录音戛然而止,怀表化作一道青灰色的雾气消失在台阶深处。昆仑天梯突然剧烈震颤起来,第七十四级台阶缓缓浮现,表面的时间碎片流动得更快了,隐约能看到 1980 年罪业小镇的大火,以及无数扭曲的黑影在火中挣扎。

艾文看着新出现的台阶,突然握紧了解码日记:“下一级台阶连接着 1980 年的罪业小镇,那里有陈玄释放混沌的真相,还有…… 钟表匠的另一段记忆。”

阿明的桃木剑再次发烫,这一次,剑身上不仅浮现出阿武的虚影,还有阿瑶、林墨、莉娜…… 那些牺牲的伙伴残魂正齐齐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他站起身,对着伙伴们点了点头:“走,去看看钟表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千夏将符笔别回腰间,顺手将一张时间封印符贴在台阶边缘:“这次换我走前面,我的符能暂时稳住时间碎片。” 小宇活动了一下手腕,纯阳拳套的蓝光再次亮起:“谁要是敢出来捣乱,我一拳砸烂他的时间核心。” 陈默重新握紧腰间的空怀表,阴阳眼里闪过坚定的光芒:“不管他想做什么,我们绝不会让他牺牲任何人。”

五人并肩踏上第七十四级台阶的瞬间,青灰色的时间雾再次涌来,这一次,雾气里没有传来恐怖的嘶吼,只有一枚怀表的滴答声,在空旷的天梯里反复回荡,像是在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