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残魂猛地一颤,无数记忆碎片喷涌而出:“你说归墟之门能实现任何愿望,只要献祭 ——”
“献祭最珍贵的执念。” 陈玄的残魂逼近一步,黑色液体在地面汇成诡异的符阵,“1980 年我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和阿明的契约,本质是归墟之门的钥匙。只要献祭你们其中一个的执念,就能打开虚影,拿到真残片。”
“放屁!” 小宇一拳轰向陈玄的残魂,却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胖爷的残魂早就说过,契约是用来压制混沌的!”
陈玄的残魂发出刺耳的嗤笑,身影突然飘向天梯上方:“你们很快就会相信了。瞧,虚影已经醒了。”
五人同时抬头,只见天梯尽头的雾气突然散开,一道巨大的光影漩涡缓缓浮现 —— 那是扇由无数意识碎片组成的巨门,门楣上刻着与紫檀木梳妆匣相同的螺旋纹路,无数透明的人影在门内挣扎,发出细碎的低语。最诡异的是,巨门的中央位置,镶嵌着一枚与陈默怀表一模一样的齿轮,正缓慢地转动着。
“归墟之门虚影。” 陈默的阴阳眼剧烈刺痛,视线穿透漩涡,看见门后漂浮着无数钟表残片,“假残片的追踪器在定位我们,现在虚影已经锁定目标了。”
艾文突然抓住阿明的手臂,日记上的星图符号与虚影的纹路完全重合:“台阶的时间节点在对应虚影的能量波动!1980 年罪业小镇、1943 年渔村祭祀 —— 这些都是虚影形成的关键事件,钟表匠想让我们用执念激活虚影!”
话音刚落,天梯突然剧烈震颤,所有台阶同时亮起金光,无数时间碎片从台阶中涌出,在五人周围组成牢笼。陈默的怀表再次炸开,这次投射出的影像不再是过去,而是未来 —— 湘西维度崩塌的场景里,阿明抱着胖子消散的残魂痛哭,千夏的符笔断裂在血泊中,小宇的纯阳拳套失去光泽,艾文的日记被混沌雾气吞噬,而他自己,正被归墟之门的虚影缠绕,逐渐化为透明的光点。
“时间腐烂的预演。” 陈玄的残魂在牢笼外盘旋,黑色液体不断腐蚀着符阵结界,“现在选择还来得及 —— 献祭胖子的执念,拿到真残片,就能阻止这一切。”
阿明的桃木剑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阿武的残魂完全显现,与他并肩而立:“别听他的!阿玥说过,守陵人的使命是守护,不是献祭!”
“守护?” 陈玄的残魂笑得更加诡异,“那你们看看脚下。”
五人低头,发现自己的脚踝已经开始泛起粉嫩的光泽 —— 那是时间逆向腐烂的征兆,小宇的拳套边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回金属矿石的形态,千夏的符纸则在慢慢退化成树皮纤维。
“台阶在加速时间腐烂!” 艾文急忙翻到日记的最后一页,那里贴着半张从假残片上撕下的碎片,“解码显示,必须破坏对应的时间节点才能停下 —— 阿明,你的桃木剑能引动牺牲者的执念,阿武的残魂可以破坏 1980 年的节点!”
阿明没有丝毫犹豫,握紧桃木剑踏向标有 “1980” 的台阶。脚刚落下,周围的场景突然变换 —— 他站在罪业小镇的汞矿密室里,年幼的胖子正被混沌雾气缠绕,陈玄举着符剑,剑尖离胖子的心脏只有一寸。
“住手!” 阿明挥剑砍向混沌雾气,却直接穿过了场景。
陈玄突然回头,露出与刚才相同的笑容:“这是时间残影,你改变不了过去。但你可以选择 —— 现在献祭他,就能让他免于当年的痛苦。”
汞矿密室的墙壁开始渗出血水,胖子的哭声越来越清晰。阿明的桃木剑剧烈震颤,阿武的残魂在他耳边大喊:“别信!这是陷阱!胖子的执念是守护,不是牺牲!”
就在这时,胖子的残魂突然冲进场景,挡在年幼的自己身前:“阿明,砍碎那枚假残片!陈玄的残魂在借残影吸我的执念!”
阿明猛地回过神,桃木剑直指牢笼外的假残片阵眼。剑光闪过,六枚假残片同时炸开,陈玄的残魂发出一声痛呼,身影变得更加模糊。时间腐烂的征兆瞬间停止,周围的预演影像也随之消散。
“算你们狠。” 陈玄的残魂恶狠狠地盯着五人,“但归墟之门的虚影已经锁定你们了,假残片的追踪器会引导混沌能量 —— 下次见面,你们就没这么好运了。”
残魂消散的瞬间,归墟之门的虚影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无数意识碎片从门内涌出,在空中组成钟表匠的轮廓:“不错的热身。但记住,你们收集的只是维度诱饵,真正的时钟核心,在虚影之后。”
虚影缓缓闭合,天梯却开始剧烈摇晃,原本的台阶突然重组,形成新的阶梯,最高处的台阶上,浮现出 “1995” 的烫金数字,以及一个熟悉的符号 —— 那是陈默古董店的紫檀木梳妆匣上的螺旋纹路。
小宇活动着恢复正常的手腕,拳套重新亮起蓝光:“看来好戏才刚开始。”
千夏重新画好防御符阵,符笔在空气中留下金色的轨迹:“假残片虽然碎了,但混沌追踪器的能量还在,我们得尽快找到真残片。”
艾文的日记突然自动翻页,在空白处浮现出一行新的解码文字:“下一个节点 ——1995 年,陈默父亲失踪的日子。”
陈默的怀表突然重新凝聚,表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动,最终停在 “3:15” 的位置 —— 这是他父亲当年离开家的时间。他抬头望向天梯顶端,阴阳眼看见归墟之门的虚影在云层后若隐若现,无数双眼睛正透过时间的壁垒,静静注视着他们。
“走吧。” 他握紧怀表,率先踏向新的台阶,“不管是时钟核心还是归墟之门,总得去看看。”
阿明紧随其后,桃木剑上的阿武残魂闪烁着微光。胖子的残魂贴在他的肩膀,虽然依旧透明,却不再发抖:“胖爷我当年可是差点成了英雄,这次肯定能撑住。”
千夏和艾文对视一眼,同时迈步跟上。小宇断后,纯阳拳套的蓝光在天梯的光影中,划出一道坚定的轨迹。
阶梯尽头的云层里,归墟之门的虚影再次睁开眼睛,螺旋纹路流转间,浮现出陈玄残魂的冷笑。而在虚影深处,一枚真正的钟表残片,正发出与陈默怀表相同的震颤,等待着被唤醒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