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霄的手一僵,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下,耳尖却瞬间红透,连耳根都染着薄绯。
他慌忙接过帕子,低头擦着脸,指腹却不自觉摩挲着帕子上的绣线,声音都有些发紧:“谢、谢女君。”
廊下的凤瑾轩将这一幕看得真切。他端着两碗姜汤,瓷碗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眼底却没半分不悦,反而噙着点了然的笑。
他早瞧出谢霄看万瑶时,眼神里藏着的那点不敢宣之于口的热意,也明白万瑶递帕子时,指尖那点刻意的磨蹭。
在这女尊世界,女子有多位夫郎本就寻常,更何况谢霄品性端正,对万瑶又掏心掏肺,还是母皇特意送来的人 。
他悄悄往姜汤里多放了勺红糖,想着等会儿给谢霄去去寒。
往后的日子,凤瑾轩总有意无意创造机会。
他会捧着厚厚的造纸记录册,笑着对谢霄说:“今日要整理的册子太多,劳烦谢将军陪妻主去山里看看野生书藤?”
也会在晚餐时,把一碗炖得浓稠的药膳推到谢霄面前,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谢将军近日搬原料辛苦,多吃些补补身子。”
他揉着自己偶尔发酸的后腰,心里悄悄想着:自己毕竟是凡人,体力比不得常年习武的谢霄,往后有谢霄分担,倒也能让妻主更···放纵些。
谢霄渐渐没了起初的拘谨。
清晨天刚蒙蒙亮,他就绕去后山,踩着沾露的青草,挑那些花瓣饱满、带着晨露的野蔷薇,小心翼翼地拢在袖中。
到了万瑶窗下,他又怕惊扰了她,只敢轻手轻脚将花放在窗台上,指尖碰着花瓣时,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温柔。
等他转身要走,却听见窗内传来万瑶带着睡意的轻笑:“谢将军的花,很香。”
谢霄身子一僵,耳尖瞬间红透,几乎是落荒而逃,连背影都透着几分慌乱。
到了夜晚,万瑶对着改良工具的图纸蹙眉时,谢霄会默默端着一盏热茶走进来,放在她手边后,又轻手轻脚去点烛火。
他捏着灯芯轻轻调亮,昏黄的烛光映在他侧脸,连下颌线都柔和了几分。
见万瑶揉着太阳穴说累,他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将掌心搓得发烫,才敢轻轻贴在她的肩颈上。
力道从轻到重慢慢试探,指腹偶尔蹭过她颈后的肌肤,他的心跳快得像要撞出胸膛。
俯身时,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际,带着淡淡的墨香,声音放得比烛火还柔:“女君,这样力道可还合适?”
万瑶偏头的瞬间,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她能清晰看到他眼底的慌乱,还有耳尖那抹可疑的红。
谢霄像是被烫到似的,慌忙后退半步,手中力道却不自觉加重,换来万瑶带着笑意的轻哼:“谢公子这是恼我躲你?”
她说着,故意往他掌心又靠了靠,肩颈贴着他的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眼底满是戏谑。
万瑶笑了:“我只是因为已经有了凤瑾轩和凤瑾阳了,希望将军你能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