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值班室的门把手,突然被轻轻转动了一下。
“咔哒。”
锁芯转动的声音在寂静中异常清晰。
苏婉浑身一僵,心脏骤停。她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门把手。她明明反锁了!
门外没有声音,也没有敲门。仿佛刚才那一下,只是有人路过时无意中碰到。
但苏婉知道,不是。
她迅速将照片和文件塞回档案袋,连同那本笔记一起,塞进背包最底层,用其他东西盖好。然后她强迫自己拿起笔,摊开值班日志,假装正在记录,但耳朵却高度警觉地捕捉着门外的任何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门外一片死寂。
这种寂静比任何声音都更令人窒息。她知道,那个人没走。也许,就静静地站在门外,隔着薄薄的门板,与她无声地对峙。
是她吗?
她来了。
她知道苏婉拿了东西吗?她是在警告,还是在等待?
苏婉握笔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她感到自己就像一只被猫盯上的老鼠,而那只优雅而危险的猫,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在陷阱里徒劳地挣扎。
空气仿佛凝固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一场无声的心理较量正在进行。苏婉知道,从她拿起那个档案袋的那一刻起,她和陈静之间那层虚伪的平静,已经被彻底撕碎。
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而赌注,可能是她的理智,甚至……是生命。
门外的存在,像一片浓重的阴影,笼罩着一切。苏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知道,她必须比对方更有耐心,更冷静。
她深吸一口气,在值班日志上写下今天的日期,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
这是她此刻,唯一能发出的、微弱的抗争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