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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0章 秋雨故人,药经新篇(1 / 2)

秋雨敲打着竹屋的瓦片,淅淅沥沥,像支绵长的曲子。李雪正坐在窗边翻晒药材,将刚采的黄芩、连翘分门别类,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草木气息。沈砚蹲在门槛边,手里拿着把小刻刀,正给块竹牌刻字,木屑簌簌落在青石板上。

“刻好了没?”李雪回头看他,“再磨蹭,林先生该到了。”

“快了快了!”沈砚吹了吹竹牌上的木屑,上面歪歪扭扭刻着“药圃闲人”四个字,旁边还画了株兰草,叶片歪得不成样子,“你看这兰草,像不像院角那株?”

李雪走过去,指尖拂过竹牌上的刻痕,暖意从木头里透出来:“像,就是叶子刻得太胖了,倒像株青菜。”

沈砚嘿嘿笑,把竹牌挂在篱笆门上:“等林先生来了,让他评评理。”话音刚落,就听见院外传来竹杖点地的声音,规律而沉稳,穿过雨幕,格外清晰。

“说曹操曹操到。”李雪笑着去开门,林辰披着件蓑衣站在门口,蓑衣上的水珠顺着竹杖滴落,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他身后跟着个背着书箧的少年,眉眼清秀,背着个半旧的药篓,看见李雪,有些腼腆地低下头。

“林先生。”李雪侧身让他们进来,接过林辰的蓑衣,“这位是?”

“我在终南山收的徒弟,叫青禾。”林辰坐在竹椅上,接过李雪递来的热茶,“这孩子懂些草药,就是性子腼腆,带他来见见世面。”

青禾赶紧行礼,声音细若蚊蚋:“李姑娘,沈大哥。”

沈砚正想逗逗他,却被李雪瞪了一眼,只好挠挠头,把刚刻好的竹牌递过去:“看,我刻的,好看不?”

青禾接过竹牌,眼睛亮了亮:“沈大哥刻得真好,这兰草……很有精神。”

“是吧!”沈砚立刻来了兴致,拉着青禾去看院角的兰草,絮絮叨叨讲起如何给兰草施肥、除虫,青禾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应和,两人倒很快熟络起来。

林辰看着他们的背影,对李雪笑道:“这孩子命苦,家乡遭了灾,爹娘都没了,只剩他一个人在山里采药糊口。我见他识得几百种草药,心又细,就收在身边了。”

李雪想起自己小时候,外婆也是这样一点点教她认药、制药,心里微暖:“青禾看着是个踏实孩子。”

“踏实是踏实,就是胆子太小。”林辰喝了口茶,话锋一转,“这次来,是给你带样东西。”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上写着“药经续篇”四个字,字迹苍劲,正是李雪外婆的笔迹。

“外婆的医案?”李雪惊讶地接过,指尖抚过封面,纸页边缘已经磨损,显然被人反复翻阅过。

“是我在终南山的旧书箱里找着的。”林辰道,“你外婆当年游历终南山时,曾在这里住过半年,写下了这篇续篇,里面记载了不少治疗蛊毒的偏方,还有她对‘兰草泣血’的注解。”

李雪迫不及待地翻开,里面果然有外婆熟悉的字迹,除了草药图谱和配方,还有几页娟秀的批注:“兰草泣血,非以血催力,乃以仁心感之。医者手中刀,可斩病灶,亦可斩心魔,心若清明,草木皆可为刃。”

看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乱葬岗上银簪发光的瞬间,那时她心里想的不是如何破蛊,而是如何救下那些被控制的人。原来外婆早有预见,真正能破解邪祟的,从来不是血,而是那份不愿放弃任何一条性命的慈悲。

“还有这个。”林辰又拿出个小瓷瓶,里面装着些暗红色的粉末,“这是用终南山的‘赤芝’磨成的粉,能固本培元,上次你在乱葬岗耗了太多血气,每日冲服一点,慢慢能补回来。”

李雪接过瓷瓶,入手温热,心里更是暖烘烘的:“多谢林先生。”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进来,给药圃镀上了层金边。沈砚和青禾正蹲在雪茶圃前,青禾小心翼翼地给茶苗松着土,沈砚在一旁指点,偶尔被青禾问住,就挠着头跑去翻《雪域草药志》,样子憨得可爱。

苏氏从灶房出来,手里端着盘刚蒸好的山药糕:“青禾,尝尝婶子做的糕,用新收的山药做的,甜糯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