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的手术刀在人群中翻飞,他没下杀手,只是用刀背磕向对方的手腕,或是用娘教的“卸力式”,让对方的弩箭偏离方向。有个黑衣卫的弩箭擦着他的胳膊飞过,带起道血痕,他却像没察觉,反手用手术刀挑飞对方的弩机。
“跟你娘一样伪善!”魏坛主挥着断剑扑过来,剑刃直刺林辰心口,“你以为留活口有用吗?他们都是影阁死士!”
林辰侧身避开,手术刀突然转向,划向魏坛主的左肩——那里是影阁死士的“命门”,藏着控制他们的毒囊。刀刃划破衣衫的瞬间,果然露出个黑色的小囊,魏坛主惨叫一声,捂着肩膀后退,眼里闪过恐惧:“你怎么知道……”
“我娘的手术刀,专治你们这种杂碎。”林辰步步紧逼,手术刀的寒光映着他的眼睛,“说!我爹娘到底在哪?”
魏坛主突然怪笑起来,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他们?在总坛的‘药蛊池’里泡着呢!你想找他们?就跟这石室一起陪葬吧!”他将火折子扔向石台上的油灯,灯油瞬间泼洒开来,火苗“腾”地窜起,舔向四壁的油布。
“不好!他想烧了这里!”周鹤叔拽着沈念往石阶跑,雷大叔的砍刀劈开最后两名黑衣卫,阿默的箭射向火折子的落点,却晚了一步——油布已经燃起熊熊大火,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林辰在火光中看见石壁上的人名开始剥落,露出底下的刻痕——不是人名,是幅地图!标注着“药蛊池在总坛地宫第三层,需以紫菀花与护山符为钥”。他掏出青铜盒,将地图拓印在秘录的空白页上,刚要转身,却见魏坛主举着断剑从火里冲出来,剑刃直刺他的后背。
“小心!”雷大叔猛地扑过来,用后背挡住断剑,剑尖没入半寸,黑血瞬间涌了出来。“老东西!”魏坛主还想再刺,阿默的箭已经射穿了他的咽喉,他瞪着眼倒在火里,身体很快被火焰吞噬。
“雷大叔!”林辰扶住老人,撕开他的衣衫,伤口周围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他想起《百草秘录》里的解毒方,掏出随身携带的回春藤粉末,混合着自己的血敷上去——娘说过,至亲之血可解影阁奇毒。
血粉接触伤口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响,黑血渐渐变成鲜红。雷大叔咳着血笑:“傻小子……我爹当年……确实把护山符给了你娘……不是盗的……是自愿给的……他说……影阁早该毁了……”
火舌已经舔到石阶,阿默背起雷大叔,周鹤叔护着沈念,林辰最后一个撤离,临走前看了眼燃烧的石室——石壁上的地图已经刻进心里,爹娘的下落终于有了线索。
爬出洞口时,外面的雾不知何时散了,阳光直直地照下来,落在回春藤的嫩芽上,嫩芽已经爬满了半面篱笆,叶片上的露珠闪着光,像娘的手术刀反射的寒光。
雷大叔靠在竹树下,脸色依旧苍白,却拉着林辰的手说:“别信魏坛主的鬼话……你娘当年给我爹治病,用的是真回春藤……我爹说……她是菩萨心肠……”
林辰点头,摸了摸怀里的青铜盒,秘录下册的最后一页,娘画了个小小的药圃,旁边写着:“辰儿,若你看到这里,爹娘或许已不在,但你要记得,我们从未离开,就在你救的每一个人眼里,就在你种的每一株药里。”
沈念给雷大叔喂水,阿默在检查箭筒,周鹤叔望着迷雾森林的方向,低声说:“总坛就在森林深处,我们得尽快找到护山符。”
林辰看向雷大叔——护山符当年在雷家,说不定还留着线索。老人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从怀里掏出个磨得光滑的木牌,上面刻着朵紫菀花:“这是我爹留给我的,说能打开‘影阁的门’,应该就是护山符吧。”
木牌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与林辰脖子上的牡丹玉佩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他知道,前路的危险远超想象,影阁的追杀、总坛的机关、药蛊池的未知,但只要手里的手术刀还在,心里的光不灭,就一定能找到爹娘,揭开所有真相。
回春藤的嫩芽还在往上爬,叶片舒展,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林辰握紧木牌,转身往迷雾森林深处走去,身后的竹林里,烧焦的气息渐渐被药草的清香取代,那是新生的味道,也是希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