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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路入京城,迷雾与锋芒(1 / 2)

离开百草谷的清晨,雾气还没散尽。沈念背着小药篓,里面装着林辰哥给的驱虫药粉和半袋山楂干,手里紧紧攥着那把缠了金线的新弹弓。阿默牵着两匹枣红马站在谷口,归一剑斜挎在肩上,剑穗的铜铃随着马蹄轻响,像在和老槐树的铜铃告别。

“上来吧。”阿默弯腰,将沈念抱到马背上,自己则牵着缰绳走在旁边。林辰骑在另一匹马上,药箱稳稳地搁在马鞍前,沉水剑的金线在晨光里若隐若现。

苏晴和周鹤站在老槐树下挥手,周鹤手里还举着个油纸包:“这是刚烤的艾草饼,路上饿了吃!”苏晴则塞给林辰个布包,“里面是你娘的绣帕,老夫人看了或许能认出来。”

沈念回头望去,百草谷的竹架和药圃渐渐被晨雾吞没,只有暖房的烟囱还冒着淡淡的烟,像根系着乡愁的线。他突然想起影夫人说的“忘川谷”,不知道那里的雾,会不会也像百草谷这样,带着药香。

“在想什么?”阿默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马尾巴扫过沈念的手背,痒痒的。

“在想京城是不是有很多大房子,”沈念摸着弹弓的金线,“比石洼村的砖房还大?”

林辰在前面笑了:“大得很,光太子府的花园,就抵得上十个百草谷。不过那里的人,心眼可比药圃的荆棘还多。”他回头叮嘱,“到了城里,少说话,多看着我们。”

沈念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瞥见路边的树杈上停着只墨羽雀,翅膀上还绑着个小竹筒。他想也没想,摸出颗石子拉满弹弓——“嗖”的一声,石子正中竹筒,里面的信纸飘落下来,被阿默伸手接住。

纸上只有两个字:“跟上。”是影夫人的笔迹。

阿默将信纸揉成一团,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她果然跟着。”

林辰勒住马,沉水剑的金线微微颤动:“正好,看看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进入京城地界时,已是三日后的午后。官道两旁的农田渐渐变成了青砖瓦舍,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挑着担子的小贩、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差、还有穿着绫罗绸缎的富家子弟,脚步声、吆喝声、马蹄声混在一起,像锅煮沸的粥。

沈念趴在马背上,眼睛不够用似的转着。街角的糖画儿摊前围满了孩子,画糖人的师傅手一抖,就画出条鳞爪分明的龙;布庄的幌子上绣着金线,在风里飘得像朵大花;最让他稀奇的是药铺,门楣上挂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写着“回春堂”,比百草谷的暖房气派十倍。

“先找家客栈住下,”林辰勒住马,指着街角的“迎客楼”,“我去回春堂打听下忘川谷的消息,你们在客栈等着,别乱跑。”

阿默点头,牵着沈念的马往客栈走。刚到门口,就见个穿绿袍的小吏拦住他们,三角眼在阿默的归一剑上扫来扫去:“干什么的?带兵器进城,不知道规矩吗?”

阿默从袖中摸出块碎银递过去,声音淡淡的:“乡下猎户,进城卖些皮毛。”

小吏掂了掂银子,脸上立刻堆起笑:“原来是客官,里面请!”他的目光在沈念身上顿了顿,突然眼睛一亮,“这孩子长得真俊,跟画里的仙童似的!”

沈念被他看得不自在,往阿默身后躲了躲,手不自觉地摸向弹弓。阿默将他往怀里拉了拉,低声道:“进去吧。”

客栈的二楼临窗有张桌子,阿默点了壶茶和两碟点心,眼睛却始终盯着楼下的街道。沈念啃着桂花糕,突然指着街对面:“阿默哥,你看那个穿蓝布衫的,是不是影夫人?”

街对面的茶摊旁,果然坐着个蒙白纱的女人,手里捧着个银罐,正慢悠悠地喝茶,仿佛只是个普通的路人。阿默的指尖在茶杯沿敲了敲:“别理她,林辰说她不敢光天化日动手。

林辰从回春堂回来时,带回个穿灰布衫的老者,是药铺的坐堂郎中,姓秦,据说在京城行医三十年,对各路消息了如指掌。

“忘川谷在京郊的西山,”秦郎中喝了口茶,压低声音,“那里以前是皇家猎场,十年前出了场大火,就荒废了。有人说里面闹鬼,也有人说……藏着当年镇国公府的余党。”

林辰的指尖在药箱上敲着:“您见过影夫人吗?穿蓝布衫,蒙白纱的。”

秦郎中的脸色变了变:“影阁的影夫人?她半年前就在京城露面了,听说在找个左眉骨有痣的年轻人,还给了不少银子悬赏。”他看向林辰,眼神里带着探究,“林公子的眉骨……”

林辰摸了摸眉骨的痣,没说话。阿默突然开口:“太子府最近有什么动静?”

“太子啊,”秦郎中叹了口气,“上个月刚纳了位侧妃,据说是影阁的人,叫‘银姬’,手里总捧着个银罐,跟您说的影夫人倒有几分像。”他压低声音,“听说太子在西山建了个别院,天天往那跑,不知道在捣什么鬼。”

沈念突然想起影夫人的银罐,还有她袖中的毒针,心里咯噔一下:“那个银姬,是不是也会用蛊?”

秦郎中点头:“何止会用,前几天吏部侍郎家的公子,就中了牵机蛊,找遍京城名医都没法治,最后还是太子派人送了解药,才保住性命。”

林辰和阿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影夫人果然和太子勾结在一起,还混进了太子府,忘川谷和西山别院,怕是藏着同一个秘密。

入夜的京城比白日更热闹,灯笼的光映得街道像条火龙。沈念跟着林辰和阿默往西山的方向走,三人都换了身粗布衣服,混在赶夜路的行人里,倒不显眼。

路过太子府的侧门时,沈念瞥见墙头上挂着串宫灯,灯笼上绣着的玉兰花,竟和林辰哥玉佩上的一模一样。他刚要说话,就被阿默捂住嘴——两个穿黑衣的人正从侧门出来,手里拖着个麻袋,麻袋里传来微弱的挣扎声。

“是影阁的人,”林辰的声音压得极低,沉水剑的金线已悄然出鞘,“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