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蜂拥而上,刀光剑影瞬间笼罩老槐树。阿默归一剑出鞘,云纹剑势引着镇里的穿堂风,在身前凝成风墙,同时对林辰喊道:“救张婆婆!”
林辰沉水剑如金虹掠过,金线缠住绑住张婆婆的绳索,剑脊轻轻一挑,绳索应声而断。他将张婆婆护在身后,沉水剑的菩提子念珠泛出佛光,逼得黑衣人不敢靠近:“影阁的人,果然和叛将有关。”
为首的黑衣人见张婆婆被救,怒喝着亲自上前,短匕带着淬毒的寒光刺向阿默心口。阿默却不硬接,归一剑的云纹突然收缩,剑势如芦苇般弯折,避开匕锋的同时,剑穗上的铸剑锤飞出,精准地砸在黑衣人握匕的手腕上。
“咔嚓”一声,腕骨碎裂。黑衣人惨叫着后退,看着归一剑上流动的云纹,眼中露出恐惧:“淬云术……你真的继承了沈砚秋的本事!”
“我爹的本事,不止铸剑。”阿默的归一剑抵在他咽喉,云纹映着老槐树的影子,“他教我的,还有什么该守,什么该舍。”
就在这时,墨隐庐的方向传来爆炸声。周砚山的声音在风中回荡:“阿默,别管我!守住秘录!”
阿默心中一急,归一剑的剑势出现破绽。为首的黑衣人趁机抽出腰间的信号弹,想召来更多帮手,却被张婆婆捡起地上的石子砸中手腕,信号弹落在煤油里,“轰”的一声燃起大火。
火焰迅速蔓延,老槐树的枝叶被点燃,发出噼啪的声响。张婆婆哭喊着想去扑救,却被林辰拉住:“树重要,人更重要!”
阿默看着燃烧的老槐树,又望向墨隐庐的方向,归一剑的云纹突然变得柔和——他想起父亲笔记里的话:“万物有灵,却不及人心之贵。”他收剑转身,对林辰道:“救周先生!”
两人冲出火海,往墨隐庐而去。影阁的人见他们离开,竟不顾同伴死活,纷纷往镇外逃窜,显然只是想引开他们。林辰的星枢之眼扫过逃兵,发现他们腰间都系着相同的芦苇结,与望川渡的船夫腰间的结一模一样。
“船夫是影阁的人!”林辰恍然大悟,“他们早就布好了局,想引我们进镇,再趁机夺走归一剑!”
赶到墨隐庐时,周砚山正被几个黑衣人围攻,他虽手持古剑,却已年迈,肩头中了一刀,鲜血染红了青衫。阿默归一剑出鞘,云纹剑势如狂风卷过,瞬间逼退黑衣人,扶住摇摇欲坠的周砚山:“周先生!”
“秘录……在我怀里……”周砚山咳出一口血,从怀中掏出个油布包,“影阁的首领是……是当年叛将的儿子……他要……要毁了所有与定北剑案有关的人……”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真正的官府带着兵丁赶来,为首的捕头看到现场的景象,立刻下令抓捕黑衣人。影阁的人见势不妙,纷纷自尽,竟没留下一个活口。
大火被扑灭时,老槐树已烧得只剩下主干,却依旧倔强地立在镇口,像个不屈的老者。张婆婆抚摸着焦黑的树干,眼泪簌簌落下:“它还活着……你看,树皮下还有绿意……”
阿默将油布包打开,里面不是铸剑秘录,而是沈砚秋的另一本笔记,里面详细记载了当年叛将偷换剑刃的证据,还有影阁多年来的罪证。“周先生,这才是你要守的东西。”
周砚山点点头,眼中露出欣慰:“砚秋说,真正的秘录,藏在心里,不在纸上。”他看着归一剑上的云纹,“你现在的剑,比任何秘录都珍贵。”
三日后,官府根据笔记里的证据,一举捣毁了影阁在各地的分舵,叛将的儿子也被擒获,定北剑案终于彻底昭雪。百姓们自发地为老槐树培土浇水,有人说,夜里能听到树干里传来细微的抽芽声。
离开落槐镇时,张婆婆将新编的芦苇剑穗送给阿默:“等槐树长出新叶,你们一定要回来看看。”小石头则往归一剑的剑囊里塞了把槐树种,说要让阿默走到哪里都带着故乡的土。
阿默将芦苇剑穗系在归一剑上,与铸剑锤、玉坠、旧芦苇并排晃动,风过时,五样物件发出不同的声响,像是故园的牵挂在低声絮语。林辰看着沉水剑上与归一剑相触的金线,突然明白,江湖再大,走得再远,总有根线牵着心——那线是老槐树的影子,是张婆婆的叮咛,是父亲留下的锤声,更是无论何时都不能忘的,守护的初心。
前路的风里,带着槐香与苇声,两柄剑的共鸣愈发清晰。它们知道,只要这牵挂不息,守护不止,无论遇到什么风雨,都能找到回家的路,也能护得更多人,守住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