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石窟外传来厮杀声。两人冲出洞外,只见十几个黑衣人正围攻老渔翁的乌篷船,为首的是个面色惨白的青年,手持一柄弯曲的剑,剑身上刻着蛇形花纹——正是锁命门的少主厉青,厉无常的独子,来此抢夺风影剑谱。
“把剑谱交出来,饶你们不死!”厉青的蛇形剑带着毒雾,直刺阿默手中的青铜匣,“我爹说了,风影剑谱里藏着开锁命门禁术的钥匙,你们不配拥有!”
老渔翁虽奋力抵抗,却哪里是对手,被毒雾熏得咳嗽不止,船桨也被打落水中。林辰沉水剑出鞘,金芒如烈日破雾,挡住蛇形剑的毒雾:“禁术只会害人,你爹就是前车之鉴!”
“少废话!”厉青怒吼着,剑招愈发阴狠,蛇形剑的弯曲处突然弹出细小的倒钩,勾向阿默的手腕。
阿默展开新得的剑谱,归一剑的云纹与风眼石的灵气相融,剑势陡变——不再是单纯的借风,而是以云纹为基,引风势入剑,形成“云卷风回”的奇招。剑招展开时,石窟周围的云气被卷入其中,化作一道道无形的屏障,将厉青的毒雾尽数挡在外面。
“这是什么剑招?”厉青被云气缠绕,蛇形剑的倒钩次次落空,气得哇哇大叫,“有本事别躲!”
“风无形,云无定,本就无需硬碰。”阿默的归一剑如行云流水,剑穗上的铸剑锤与风声共鸣,每一次碰撞,都让厉青的内力震荡几分,“你连剑势都不懂,就算得到剑谱,也只是浪费。”
林辰趁机绕到厉青身后,沉水剑的金线缠住蛇形剑的剑柄,同时将百草谷的平安散撒向空中。毒雾遇药粉,顿时化作青烟散去。厉青失去毒雾掩护,被归一剑的云气裹住,手腕一麻,蛇形剑脱手落入水中。
“爹!我对不起你!”厉青见大势已去,突然从怀中掏出个黑色的丸子,想吞下自尽,却被老渔翁甩出的鱼叉打掉丸子,“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你爹做恶事,活该有今天!”
黑衣人见少主被擒,纷纷跪地求饶。厉青看着水中的蛇形剑,突然痛哭起来:“我爹被抓后,长老们逼我来抢剑谱,说只有禁术能救他……我不想做坏人的……”
阿默收起剑谱,归一剑的云纹渐渐平息:“你爹在风鸣岭已悔悟,说要解散锁命门,你若真心悔改,就该帮他完成心愿。”
老渔翁叹道:“风君侯当年说,风影剑谱不是为了争强好胜,是为了护这落云泽的安宁。你们看那些芦苇,风过不倒,是因为根扎得深,剑也一样,心不诚,再厉害的招式也没用。”
夕阳西下时,老渔翁划着船送他们回镇。落云泽的云雾被染成金红,风过苇荡,发出温柔的声响,像是在吟唱着古老的歌谣。阿默将上下两卷剑谱合在一起,与父亲的铸剑笔记放在一处,竹简与纸页相触,竟发出淡淡的金光,图谱上的“风云势”愈发清晰。
“原来,风云势的最后一招,是‘止风定云’。”林辰指着图谱的最后一页,“不是借势伤人,是引势护人,让狂风归静,乱云安定。”
阿默握紧归一剑,剑脊的云纹与风眼石的银光遥遥相应:“父亲与风君侯的志向,是让江湖如这落云泽一般,有风有云,却无风暴,有剑有势,却无纷争。”
离开听涛镇时,老渔翁送了他们两束风干的芦苇,说能在云雾中指引方向。阿默将芦苇系在归一剑的剑穗上,与铸剑锤、玉坠并排晃动,风过时,芦苇发出沙沙的轻响,与剑脊的云纹共鸣,像是风与云在低声诉说。
林辰看着沉水剑与归一剑在暮色中交相辉映的光芒,突然明白,所谓新武功,从来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在传承中融合,在守护中升华——就像风托云行,云随风动,最终归于一片安宁。
前路的云雾中,或许还有更多挑战,但只要两柄剑的共鸣不息,风与云的守护之志不灭,便总能寻到那片“止风定云”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