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辰星引剑同时出鞘,金芒与黑光在雨幕中交织,如同两道闪电劈向马匪。
独眼狼见有人搅局,鬼头刀横扫,刀风带着血腥气,直取林辰面门。这刀势刚猛有余,却破绽百出,显然是没学全黑风剑法的精髓。林辰星引剑斜挑,“星流”式展开,剑光顺着刀势游走,只听“当”的一声,鬼头刀竟被挑飞,插进旁边的泥地里。
独眼狼又惊又怒,从怀中掏出枚飞镖,暗袭林辰后心。赵虎见状,朴刀脱手飞出,精准地撞飞了飞镖,同时大喝:“黑风寨的余孽,还敢为恶!”
这声怒喝竟带着股奇异的力量,马匪中的两个少年听到“黑风寨”三字,突然瘫坐在地,蒙面巾滑落,露出张苍白的脸。
阿默已制服周围的马匪,见两个少年瑟瑟发抖,归一剑在他们面前的泥地上画了个圈:“别怕,说说是怎么被抓的。”
少年哽咽着说出缘由——他们是邻村的孤儿,被独眼狼掳来当诱饵,若不听话就会被杀死。
独眼狼见势不妙,转身就逃,却被赵虎拦住。赵虎的朴刀不知何时已回到手中,刀势沉稳,竟隐隐有压制黑风剑法的路数。“萧前辈的剑,不是让你用来欺负孤儿的!”
独眼狼闻言大惊:“你认识萧长风?”
赵虎朴刀一劈,将独眼狼的手腕钉在地上:“他是我师父!当年他虽误杀妇孺,却用余生救了三百个孤儿,你这偷学几招残谱的败类,也配提他的名字?”
雨停时,马匪已被制服,两个少年抱着赵虎的腿哭个不停。赵虎从怀中掏出块玉佩,上面刻着个“萧”字:“师父当年说,剑能伤人,也能护人,可惜他明白得太晚。这块玉佩,是他临终前给我的,说若遇着心术不正的学了黑风剑法,就用他教的‘止杀刀’废了对方的功夫。”
林辰看着那块玉佩,突然想起通缉令上的青年——原来萧长风并未消失,只是换了种方式赎罪,用余生守护那些和他误杀的妇孺相似的人。
赵虎将独眼狼捆好,对林辰与阿默拱手:“多谢两位相助。落马坡的马匪已除,前面的路安全了。”他顿了顿,又道,“师父的剑法虽有缺憾,却藏着护人的初心,若两位以后遇到学黑风剑法的,还请分辨清楚——剑无对错,错的是握剑的人。”
林辰点头,星引剑在阳光下泛着金芒:“我们明白。”
离开驿亭时,阿默将那半张通缉令埋在老槐树下,上面压了块青石。赵虎牵着马往镇北军的方向走去,朴刀在腰间晃动,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像极了当年那个持剑的青年,只是少了锐气,多了份沉稳。
古道上的尘烟被雨水洗净,露出青石板上的车辙,蜿蜒着通向远方。林辰与阿默并肩而行,双剑的剑穗在风中轻摆,像是在应和赵虎的话——江湖路远,遇到的剑有千万种,重要的不是剑招有多厉害,是握剑人的心,是否始终朝着守护的方向。
远处的山峦已被夕阳染成金红色,驿亭的“风雨亭”三字在余晖中隐约可见,像是在说:风雨再大,总有停的时候;剑影再乱,总有归处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