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一个骑士，不算真正的贵族，想要直接接触到王室有些困难啊。
达米安见克里斯面露复杂，好奇询问。
随后克里斯就把自己往后的打算说给达米安听。
达米安听闻也支持克里斯的想法，若琼斯家族还像以前一样家族旺盛，和琼斯家族捆绑在一起，成为阿尔斯通的男爵是个好投资。
但就目前的琼斯家族...还是尽早做些打算好些。
达米安和蔼而笑，从怀里拿出一份信件。
“去到索米尔伯爵那，找到当地的奥斯瓦尔德主教，他会帮你的。”
克里斯好奇：“你都提前想好了？”
“我本来是担心你去到那边会遇到麻烦，就提前写封信。奥斯瓦尔德主教年轻的时候欠我一份人情，他会还的。既然你想接触王室，有他帮忙也简单些。”
克里斯连忙点头应声。
“记得，孩子。不管王室还是贵族，他们未必表心如一，说不定表面欣赏你，背地里对你下狠手...切记不要轻易信人。就算是奥斯瓦尔德主教也一样。”
两人再说了些叮嘱教育的话，话题又忍不住往艾莉这边靠。
艾莉如同一根刺扎在达米安心里。
这种感觉是很复杂的。
尤其当下的达米安，根本没办法与艾莉相认。
“达米安，你真没办法承认艾莉吗？”
达米安沉默了会，浑浊的绿眸不知在看着什么。
“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在你准备享受它带来的好处时，就要想一想，你是否承担得起它所带来的代价。”
“孩子，我在这个世界见识过太多的人，他们现在的状态，无一不在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负重前行着。比如说，有女人进了澡堂，习惯了说说笑笑躺着就把钱赚了，那她自然接受不了每日早起，辛辛苦苦地忙碌赚钱。但后果是，她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
“也比如说，有人做了强盗小偷，轻轻松松地不劳而获，那他自然就受不了靠担靠抬做苦活赚那些辛苦钱。但后果是，他很可能在某一天就会锒铛入狱，被吊死在树上。”
“再比如说，有人嗜赌如命，看着别人一晚上就能赚到自己一年辛苦的薪水，那他也可能看不到输的风险，而只是想着‘赢很容易’。后果是，他会输得倾家荡产，无一例外。”
“我时常会想，艾莉是不是我的代价？我想她在，又想她不在。我想她看我，又担心她不看我。”
“我做错了，我知道。但现在的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说到底，于公于私来讲。
于公，达米安在争取大主教之位，他本身的人设就是不犯错，品德高尚。
这是他能出头的依仗，其他主教或多或少都有品德问题，不像达米安。
于私，达米安确实想过要孩子，但他没成为个好父亲，让艾莉在外苦寂多年，他不知道如何弥补艾莉，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为什么前些天艾莉和达米安刚见面，达米安会说那些狠话，目的也就是让艾莉心里要对他失望。
只有这样才有舍有得，才不会乱了他的心。
但问题是，艾莉的心没乱，达米安的却乱了。
不管达米安是不是伪善，但他戴了一辈子的面具，做了这么多好事，谁能说他做人做得不好？
克里斯忍不住安慰。
“我知道那天你对艾莉说的话，是谎言。有些时候，谎言未必都是错的，有些时候，被欺骗未必不是一种幸福。说谎的人必然要承受愧疚，但有愧疚，不也正说明了内心的善良吗？达米安，说谎不对，但有些谎话，或许不得不说吧。也许只是歪打正着，但在我看来，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或许只是做得不太合适。”
达米安被宽慰得笑了笑：“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安慰人。”
“我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孩子？”
“等你成为大主教的时候，便承认艾莉吧。她既然存在，自然有上帝的意思。不要过于去考虑艾莉是上帝交于给你是何种考验。但生为父、生为人、生为仆，自然都要三方做好。若是什么都做得简单，那还能叫做考验吗。”
达米安思索了会，像悟了，又好像没悟。
但他笑着点头，看样子接受了克里斯的提议。
这也让克里斯松了一口气。
若是达米安迟迟不能承认艾莉，那艾莉岂不是要一直卡在D这个上面？
反正让达米安成为大主教，也是他的计划之一。
有个大主教做后盾，那简直爽歪歪好吧。
克里斯主动去握住达米安的手，达米安不由愣了下。
达米安的手温度不高，甚至手背还有些发凉，指节很瘦，骨头也很硬。
“艾莉和我说过，人与人之间互相理解，是世界上最难的事，她没有和我们在同个环境中成长，没有和我们一起经过哪怕一件同样的事，大家看到同一天日落的心情，都可以完全不同，可我们现在依旧成为了家人。”
达米安浑浊的绿眸，微微闪烁，笑了又笑。
似乎察觉什么，反握住克里斯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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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达米安·泽克【A】
年龄：41
外号：“德高望重”
关系：亲密无间
简介：每个认识达米安·泽克的人，只要提及他，总会竖起大拇指夸奖。没人觉得他不好，也没人会议论他的不好，好似他是教廷里品德的标杆，是所有教士、神父的正面例子。这给他带来好处，同样也会带来坏处，好在不管好坏达米安都一一接受，像虔诚的仆人。教区大主教即将下位，他是继任大主教最有希望的主教之一，然黑死病到来，力抗一线的达米安感染疾病，死于1347年。由于无子嗣，他所有财产都归于教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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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微微眯眼。
如果说，克雷西会战死了法兰西五分之二的骑士贵族。
那黑死病死了法兰西教廷人员的五分之三都不为过。
尽管黑死病爆发在南端，等传到北方这边来，大家都知道该如何封锁和紧急应对，只要环境干净卫生，不和传染源接触，甚至搬到外面独居，都能保证自己不出事。
但问题在于，达米安这种性子的人，怎么会选择龟缩呢？
“达米安，我离开后，你记得时刻注意南方的疾病消息。如果有许多人民自我鞭策，朝北方进行忏悔游行...一定一定要加急写信传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