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徽没说话,我看着牙都快咬碎了,眉毛也拧成了个疙瘩,那股压不住的火气明显地挂在脸上,谁都看得出来。
我这边呢,被他俩一唱一和地拿 “仙家” 说事,心里也早就憋了股无名火。
这辈子我最膈应的就是 “吃饱了骂厨子” 的主。
先前你们一口一个 “仙家长、仙家短”,恨不得把 “我们家老仙家最疼我” 挂在嘴边。
如今刚入了个教,转头就把仙家贬得一文不值,又是 “不入流”,又是 “地仙”“小地仙” 的,听着就叫人窝火。
越想越气,我实在按捺不住,抬眼看向六子:“六子,有句话我憋半天了,你们家师父没教过你‘宁劝十人还俗,不劝一人出家’这句话吗?”
说完六子,我又转向小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小吴,我本来不想多嘴的,但有些话实在不吐不快。咱们之前不都靠着仙家看事吗?
怎么你们现在一入了教,就变得这么不一样了?
张口闭口说仙家是‘地仙’‘兵马’,合着你们之前就没承过自己老仙家的恩情?
怎么入了教就架子端这么高,一个个高傲得不行,这个瞧不上,那个看不上的?你们那个派系不讲究‘众生平等’吗?现在这算哪门子的平等?”
我声音沉了些:“我觉得这事吧,说到底还得先学会做人。
做人最要紧的是别忘本,哪有吃完饭就骂厨子的道理?
真把厨子惹急了,人家往菜里吐口水,最后埋汰的还不是自己?行了,我还有点事,先回家了,有话下回再说。”
话音落,我起身就往楼下走,到前台结了账,骑上我的小电驴,一路风风火火回了家。
刚到家没歇几分钟,门就被敲响了,一开门,正是金徽。
他刚迈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说:“九儿!你今儿个一走,那俩人脸色当时就变了,拉得跟长白山一样?”
我摇了摇头,往沙发上一坐,语气里满是烦躁:“没真生气,就是烦这种人。
你说修行就好好修行呗,你不评论我,我不诽谤你。
非得整天把‘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挂在嘴边,有意思吗?
之前不都跟仙家打交道、靠仙家帮忙吗?这倒好,刚当了几天道士和尚,就觉得自己牛逼得不行了,简直没眼看。”
金徽听了,忍不住笑了笑,带着点调侃的语气说:“唉,没办法,人家现在可是‘正规军’了,自然瞧不上咱们这些‘野路子’咯!”
我也跟着笑了,摆了摆手:“就这还叫正规军?别扯了!我刚才瞅着六子那状态,连派系都没整明白呢,还一口一个‘道堂’,依我看啊,指不定是个假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