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站在角落,眉头紧锁,轻声劝道:“将军息怒。我军兵力不足两万,若贸然出兵,无异于以卵击石。此前咱们已数次遣使去襄阳求援,可刘表大人的援军迟迟未到,此事恐怕另有蹊跷。”
刘备闻言,哭声渐止,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起身擦去泪水,沉声道:“元直所言极是。景升公素来以汉室宗亲自居,如今陛下蒙难,他却按兵不动,实在反常。我得亲自去一趟襄阳,当面问问他究竟是何打算!” 话音落,他看向张飞与徐庶:“翼德,你随我一同前往;元直,你留下镇守新野,密切关注许都动向。”
“诺!” 两人齐声应下,一场关乎新野未来的襄阳之行,就此定下。
与此同时,江陵城内的孙策府邸中,气氛同样凝重。孙策身着银甲,手按腰间佩剑,目光锐利地扫过堂下众将。“诸位,许都之事想必你们都已知晓。曹操此举,分明是要彻底掌控汉室,下一步怕是要对咱们这些诸侯动手了!”
周瑜上前一步,手持羽扇,语气沉稳:“主公,曹操虽势大,却也有破绽。如今他将主力撤回许都,徐州兵力空虚,正是我军北上的绝佳时机。此前咱们定下的‘趁虚取徐州’之计,当即刻执行!”
程普、黄盖等老将纷纷附和:“周都督所言极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若此时退缩,日后必被曹操逐个击破!”
孙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决绝:“好!那就按原计划行事!公瑾,你率三万水师从柴桑出发,顺江而下,牵制徐州南部守军;我亲率五万步兵,从陆路进军,务必在十日之内拿下徐州!” 众将齐声领命,江东的战鼓,即将敲响。
而远在成都的刘璋,得知许都之事后,却吓得彻夜难眠。他坐在书房中,手中捧着关于曹操屠戮汉臣的密报,双手不停颤抖。“曹…… 曹孟德竟如此狠辣,连天子都敢胁迫,这…… 这可如何是好?”
法正上前一步,语气冷静:“主公莫慌。曹操虽强,却也树敌众多。刘备在新野欲伐曹,孙策已准备取徐州,咱们不必急于表态。不如先看看凉州陈宇的动向 。”
秦宓也附和道:“法孝直所言极是。我军久居巴蜀,不善陆战,若贸然卷入中原纷争,恐遭不测。静观其变,再做决断,才是上策。” 刘璋闻言,渐渐稳住心神,点了点头:“好!就按你们说的办,密切关注凉州动静!”
凉州天水的太守府内,陈宇正看着暗卫传回的密报,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心中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他将密报放在桌案上,轻轻叹了口气:“曹操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的枭雄,一出手便震慑天下,这抗曹联盟,怕是名存实亡了。”
刘伯温站在一旁,轻抚胡须,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主公,此言差矣。如今中原诸侯看似分化,实则都在等,等咱们凉州的行动。孙策已屯兵江陵,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肯定会按计划出兵徐州,刘备也早就在新野招兵买马,如今或许只有益州刘璋还在观望,等我们凉州的动作。”
他俯身指向舆图上的汉中:“若咱们按计划拿下汉中,便能向天下昭示抗曹的决心。届时,益州刘璋肯定也会响应,抗曹联盟根本不需要献帝也能联合起来。” 陈宇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手指轻轻敲击桌案,语气逐渐坚定:“先生说的有道理!抗曹联盟的核心本就是对抗曹操,有没有献帝都是抗曹联盟,只要各路诸侯按之前的约定行事,便能形成合力。对了,先前派去的项帅和薛仁贵大军,如今到哪里了?”
纪纲上前一步,躬身回复:“回主公,项帅与薛将军的三万大军已抵达凉州东南边境,距离汉中阳平关仅一日路程,明日便可踏入汉中领土,按原计划在关前扎营。”
“好!” 陈宇猛地站起身,玄色长袍下摆扫过桌角,“备马!我要亲自前往边境,坐镇前线指挥!伯温先生,天水城与整个凉州的防务就交给你了,尤其是鲜卑部落和长安方向,必须盯紧!曹操刚让曹洪、张合守长安,说不定会趁机袭扰天水。”
刘伯温拱手应下,眼神郑重:“主公放心,属下定会调派暗卫严密监视长安动向。”
陈宇又转向纪纲,语气放缓却条理清晰:“纪纲,你先回姑臧城。靖安侯府迁移的事宜你多关注,务必妥善安置府中亲眷与属吏;军工坊和凉州驿站的建设也要跟进,但需分个轻重,军工坊那边不用着急,让周虎和郁保四先把空流谷的路修好,等蒯义规划好工坊布局、确定器械摆放后再动工;眼下重心要放在凉州驿站的建设上,从边境到姑臧城,沿途每五十里设一个驿站,配备快马与得力驿卒,必须保证凉州边境的战报能在一天内传回姑臧城,让咱们随时掌握前线动态!”
纪纲点头应道:“属下明白!只是主公要一人前往边境吗?要不要传信给酒泉的岳帅,让他派两个得力将军过来随主公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
陈宇却摇了摇头,目光望向窗外酒泉方向,语气带着几分顾虑:“不必了。我带几百暗卫和两百亲兵前往即可,足够应对突发情况。岳帅他们本就有伤在身,如今酒泉边境更需要他们镇守,袁氏三子逃入鲜卑这么久,一直没有动静,反倒让我有些不安,保不齐他们会勾结鲜卑人,趁我军主力进攻汉中时,对酒泉边境动手。岳帅他们镇守在那里,我才能更放心。”
“属下遵命!” 纪纲再次拱手,将陈宇的叮嘱一一记在心中。
“事不宜迟,某即刻出发!” 陈宇转身便要往外走,脚步刚迈出门槛,却被刘伯温喊住。
“主公且慢!” 刘伯温快步上前,手中已多了一封未封口的书信,“进攻汉中之前,可先向益州刘璋写一封书信。劝刘璋从益州出兵,从后方夹击张鲁,咱们拿下汉中的难度便能大大降低,还能趁机试探刘璋的抗曹诚意,为后续联盟铺路。”
陈宇接过书信,打开快速浏览一遍,眼中闪过赞许:“先生考虑周全!这封信我带上,抵达边境后便派人快马送往成都。有刘璋从后方牵制,张鲁首尾难顾,咱们拿下汉中便更有把握了!”
说罢,他将书信收入怀中,走出太守府后,翻身上马,亲兵与暗卫早已整装待发,玄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陈宇勒住马缰,回头望向姑臧城的方向,眼中满是坚定:“凉州就交给你们了!”
话音落,他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发出一声长嘶,朝着东南边境疾驰而去。阳光洒在他的铠甲上,泛着耀眼的光芒,身后的队伍紧随其后,如一道黑色洪流,朝着汉中方向奔去 。
就在陈宇率军奔赴汉中边境的同时,许都司空府内,曹操的布局也在紧锣密鼓地推进。
大理寺牢狱深处,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霉味与铁锈味。司马防被关在单独的囚室中,虽未受苛待,却也面色憔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神里满是焦虑,自己作为反曹联盟的核心成员,如果自己所作那些事被查了出来,自己面对的将只有死路一条,只能祈祷自己的儿子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希望。
而牢狱外的议事厅内,郭嘉轻摇羽扇,程昱手持竹简,正坐在桌案两侧。曹操端坐在主位,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目光落在厅外,似在等待什么。不多时,厅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个身着素色长衫、面容清俊的男子缓步走入,正是此前一直以 “风痹之症” 为由,拒绝入朝的司马懿。
司马懿走到厅中,对着曹操深深一揖,语气平静却难掩一丝隐忍:“草民司马懿,参见司空大人。此前以病为由推脱征召,是草民之过,还望司空大人恕罪。” 曹操抬眼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仲达不必多礼。某知道,你并非真病,只是不愿屈节。如今肯来,是为了令尊吧?”
司马懿垂首道:“父恩难报,草民不敢让父亲身陷囹圄。若司空大人肯放了父亲,臣愿为司空大人效犬马之劳,绝无二心。”
郭嘉适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温和:“仲达之才,天下皆知。主公求贤若渴,定会重用你。只要你真心辅佐,司马大人不仅能平安出狱,司马家的荣耀,也能更胜往昔。”
曹操点了点头,掷地有声:“某便任命你为丞相府主簿,随侍在某身边,参与军政要务。待日后立下功绩,再另行封赏。程昱,你即刻去大理寺,释放司马防,派人护送他回府。”
“属下遵令!” 程昱拱手应下,转身离去。司马懿望着程昱的背影,心中松了口气,却也暗自记下今日的 “逼迫之辱”,他知道,自己这一归营,便再无退路,只能在曹操麾下步步为营。
与此同时,陈群也在昼夜不停的往江东而去。为了离间江东士族与孙策的关系,他丝毫不敢耽搁,先是联系了江东孙策府中的一些门客,又给江东诸世家都送上了厚礼,只待自己到达江东,面见他们。
而襄阳城内,蔡瑁的府邸中,气氛却截然不同。蔡瑁手持曹操的书信,反复读了三遍,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连手都微微颤抖起来。信中不仅答应了他作为荆州内应的请求,还承诺拿下荆州后,封他为朝廷上将军、江宁侯,更让他掌管朝廷所有水师,这正是蔡瑁梦寐以求的职位。
“好!太好了!” 蔡瑁猛地将书信拍在桌案上,眼中满是狂喜,“来人!快去请夫人过来!”
不多时,蔡夫人身着华丽的锦裙,缓步走入书房。她见蔡瑁如此兴奋,疑惑地问道:“弟弟今日为何这般高兴?可是有什么好事?”
蔡瑁连忙将书信递给蔡夫人,语气急切:“姐姐你看!曹操司空给我回信了!他答应封我为上将军、江宁侯,还让我掌管天下水师!只要咱们能扰乱荆州,不让刘表给刘备增兵,再挑拨刘琦和刘琮的关系,等曹操大军一到,荆州就是咱们蔡家的天下了!”
蔡夫人接过书信,快速浏览一遍,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喜与算计:“曹操果然有魄力!此事可行!刘表如今体弱多病,早已无力掌控荆州,刘琦那个废物,根本不是刘琮的对手。咱们只要多在刘表面前说刘琦的坏话,再暗中克扣刘备的粮草,让他在新野无法立足,曹操定会满意!”
蔡瑁点了点头,眼中闪过狠厉:“姐姐说得对!明日我便去军中,以‘整顿军备’为由,拖延给刘备的粮草;姐姐则在府中多联络官员,散布刘琦‘勾结刘备、意图夺权’的流言。咱们姐弟联手,定能让荆州乱起来,等曹操大军一到,咱们就能如愿以偿了!”
夜色渐浓,襄阳城内的灯火渐渐亮起,可蔡瑁府邸的书房中,却依旧亮着灯,姐弟二人的低语声在夜色中回荡,荆州的乱局,已然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