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诱敌入瓮(1 / 2)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东方天际才泛起一抹鱼肚白,陈宇便率领先锋部队整装出发,继续朝着下一个城池 —— 陈仓进发。晨雾笼罩着大地,将铁骑的身影拉得模糊,马蹄踏在湿润的官道上,发出沉闷的 “嗒嗒” 声,溅起细小的泥点。 陈仓是长安西侧的另一重要据点,城墙由青石砌成,高达三丈,墙体坚固异常,城头上隐约可见守军来回巡逻的身影;城外挖有两丈宽的护城河,河水浑浊,透着几分威慑力。守城将领是李蒙,此人是李傕的亲信,早已收到李傕 “象征性抵抗” 的密令,麾下八千守军虽装备精良,却无死战之心。

先锋铁骑抵达陈仓城下时,李蒙按计划登上城头,大手一挥,城墙上顿时响起 “嘎吱嘎吱” 的绞盘声,数十架弩机与上百张弓箭同时架设起来,箭尖在晨光下泛着冷光。“陈宇小儿!竟敢率军来犯,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本将箭下无情!” 李蒙故意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凶狠,却难掩眼底的紧张。

这场 “苦战” 持续了整整两日。期间,陈宇故意让士兵们 “轮番攻城”,白天顶着 “箭雨” 冲锋,晚上则 “点燃火把” 佯攻,营造出不拿下陈仓誓不罢休的架势。李蒙也按计划 “坚守”,每日派人在城头喊话,偶尔还 “斩杀” 几名 “俘虏”(实则是提前安排好的死囚),装作顽强抵抗的模样。

第三日清晨,李蒙见时机成熟,故意在城头竖起 “降旗”,随后带着守军从城门后撤出,临走前还留下了数百柄兵器、几十车粮草,装作 “仓皇逃窜” 的模样,朝着长平观方向撤退。陈宇并未下令追击,只是让士兵们 “欢呼着” 进入城池,开始清点 “战果”。

部队进城休整时,霍去病率领着两万西平郡精锐铁骑也赶到了。这支铁骑个个身着玄甲,腰挎弯刀,战马奔腾间透着一股锐不可当的气势,与陈宇麾下的 “残兵” 形成鲜明对比。霍去病与陈宇在城楼上简单商议后,便趁着 “战乱” 的混乱,在深夜率领两万铁骑悄悄离开陈仓,朝着城西的山岭蛰伏而去 —— 那里林木茂密,易守难攻,既能隐蔽行踪,又能随时响应陈宇的命令。

陈宇则在李蒙撤出陈仓后,立刻着手编写战报。他坐在案前,刻意将字迹写得潦草,还在纸上滴了几滴 “血迹”,战报内容更是精心构写:“陈仓守军八千,依托坚固城墙顽强抵抗,我军将士奋勇攻城,激战两日,终破城池。此战我军损失八千兵马,项羽将军左臂受创,花木兰将军轻伤,幸得将士用命,才缴获粮草数十车、兵器数百柄,暂缓粮草之急。”

隔天,这封战报便分别送到了马腾、韩遂手中。马腾看着战报上 “损失八千” 的字样,忍不住拍案大笑:“好!好一个陈宇!真是不自量力,攻个陈仓就损失八千,再这么打下去,他的西平军早晚全军覆没!” 他身旁的庞德也笑着附和:“将军英明,待陈宇兵力耗尽,咱们便可轻松接管他的地盘,整个凉州便尽归将军所有!”

韩遂收到战报时,正在与心腹梁兴、杨秋品茶。他看完战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陈宇这小子,倒是会硬撑。损失八千还敢继续东进,怕是想借着‘东征’的名义,最后搏一把。不过也好,让他跟马腾继续消耗,咱们坐收渔利。” 说罢,他便下令粮队继续放慢速度,借口 “羌胡袭扰粮道”,又耽误了三日行程。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陈宇率领先锋铁骑一路向东平推,先后攻克了郿县、武功等城池。每一座城池的战斗,都是提前与守军约定好的假仗:郿县守军 “顽强抵抗半日” 后弃城;武功守军 “坚守一日” 后撤退,连 “损失” 人数都按陈宇的要求报给马腾、韩遂。而陈宇的捷报,也从未间断,每次都刻意夸大损失,从最初的 “损失五千”“损失六千”,到后来的 “损失一万”,战报上的 “伤亡数字” 越来越大,仿佛先锋部队早已疲惫不堪,却仍在硬撑。

马腾的反应,完全在陈宇的预料之中。他一边怒骂西凉军 “不堪一击”,一边不断派兵马支援陈宇,起初派来两万陇西军,后来见陈宇 “损失惨重”,又增兵两万,短短半个月,不仅将原本归属西平郡、暂存中军的两万铁骑全部派来,还把凉州各郡豪强派来的两万私兵也悉数交给陈宇指挥,美其名曰 “加强先锋战力,早日攻克长平观”,实则是想让陈宇用这些兵马继续消耗,直至彻底失去战力。

韩遂则始终按兵不动,粮队行进速度慢得惊人,偶尔还会 “因羌胡袭扰” 耽误几日。岳飞多次派人 “催促”,甚至以 “先锋军粮草告急” 为由施压,韩遂都以 “粮道不安全”“需加固防御” 为由推脱,气得马腾多次派人去指责,却也无济于事,韩遂手握粮草,马腾虽怒,却也不敢真的与他翻脸,只能眼睁睁看着粮队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时间一晃便到了十二月中旬,陈宇的先锋军终于抵达了长平观十里外的平原。长平观是长安西侧的最后一道屏障,坐落在两山之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张济、樊稠率领五万西凉军驻守在此,早已加固了防御工事,城墙上布满了弓箭、弩机与滚石,城墙下挖有陷阱,甚至还在护城河上架设了火油桶,看起来戒备森严,如同一头猛虎,虎视眈眈地盯着来犯之敌。

此时的陈宇,早已暗中将四万嫡系西平军(霍去病的两万铁骑,加上自己一开始带领的两万先锋军)暗中蛰伏起来,只待陈宇的命令;而他现在率领的,是马腾派来的两万豪强私兵,加上几百名亲卫,这些私兵装备杂乱,战力低下,大多是各郡豪强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

陈宇下令全军安营扎寨,士兵们忙碌起来,帐篷一座接一座搭建起来,从远处看,营寨连绵数里,声势浩大,可走近便能发现,帐篷大多是破旧的,营内的士兵也个个面带倦色,毫无士气。

“主公,这些豪强私兵纪律松散,战力低下,怕是没办法像之前那样演戏了。” 花木兰走到陈宇身旁,小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之前的假战,用的都是西平嫡系,能精准把控 “损失” 与 “战况”,可这些私兵根本不听指挥,稍有不慎便可能露馅。

陈宇却摆了摆手,语气笃定:“无妨。咱们的嫡系兵马已经全部秘密蛰伏,这些私兵就算真打,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正好,用他们来演‘残军’,反而更真实,他们本就没什么战斗力,打几场败仗,损失大一些,马腾、韩遂才会彻底放下戒心。”

当晚,陈宇召集项羽、花木兰在中军大帐商议。他指着舆图上的长平观,语气低沉:“时机差不多了。明天一早,项羽你率领一万私兵对长平观发起进攻,不用真的攻城,只需在城下与守军交手即可,记住,主要保证自己和兄弟们的安全,这些私兵损失多少都无所谓,甚至可以让他们输得难看些,比如‘阵型大乱’‘溃不成军’。”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张济、樊稠那边,我已经通过李儒的暗线打过招呼,让他们也‘损失’一些兵马,比如假装‘城头失火’‘副将阵亡’,营造出‘激战’的假象。另外,咱们都要假装受伤,我手臂‘中箭’,木兰你‘腿伤未愈’,亲兵们也都要精心包裹一下,缠上带‘血’的绷带,让马腾、韩遂看到咱们这副‘惨状’,彻底相信咱们已经无力再战。”

“主公英明!” 项羽、花木兰齐声应道,眼中满是敬佩 —— 陈宇的计划环环相扣,连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面面俱到,仿佛早已将马腾、韩遂的反应摸得透透的。

随后,营寨内便忙碌起来。亲兵们纷纷找来白色布条,有的缠在手臂上,有的缠在腿上,甚至有人故意在脸上抹上灰尘与 “血迹”(用赭石颜料与清水调制而成),假装伤势严重;原本明亮的营寨,只留下十几堆微弱的篝火,且都用湿柴压着,冒出的浓烟比火焰还多,在夜色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连火光都显得昏暗无力;帐篷内偶尔传来 “伤员” 的 “呻吟声”,有的是亲兵故意装的,有的则是真的在白天的训练中受了伤,真假交织,更显真实。

陈宇站在营寨门口,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战甲,故意将左袖扯破,露出里面缠着的 “血绷带”,又在脸上抹了些灰尘,让原本英挺的面容显得憔悴不堪,看起来确实像刚经历过一场恶战、心力交瘁的将领。

“马腾,韩遂,郭汜,李傕……” 陈宇在心中默念着这几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慢慢享受接下来的‘游戏’吧,这盘棋的最终赢家,只会是我。” 三天后的夜晚,天幕如墨,唯有几颗疏星点缀其间,寒风卷着枯草,在营寨外呼啸而过,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从最初模糊的 “嗒嗒” 声,逐渐变得清晰而密集,像是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雨,伴随着士兵们压抑的吆喝声、铠甲碰撞的 “哗啦” 声,还有粮草车轱辘碾压路面的 “吱呀” 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刺耳。

陈宇站在营寨门口的高台上,耳尖微动,心中了然:马腾的六万中军,终于抵达了。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中灌满了寒凉的夜风,抬手揉了揉脸颊,刻意将眼中的锐利与算计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黯淡与疲惫,连眼底都似蒙了一层灰雾;原本挺直如松的脊背,也微微弯曲,像是被连日的战事压垮,连呼吸都刻意放缓,带着几分沉重的喘息,整个人瞬间散发出一股久战沙场、心力交瘁的颓败气息,与往日那个意气风发的西平郡守判若两人。

项羽与花木兰早已在他身侧站定,同样做好了天衣无缝的伪装。项羽将霸王枪的枪尖朝下,斜斜靠在肩头,枪杆上还刻意缠了几道破旧的布条,像是经历过无数次厮杀;他一只手随意搭在枪杆上,指节粗大,另一只手则紧紧按在腰间,那里用赭石颜料画出一道狰狞的 “伤口”,外层缠着渗出血迹的粗布绷带,血色顺着绷带边缘微微晕开,看起来触目惊心;原本炯炯有神、带着霸王气势的目光,此刻变得浑浊而黯淡,连站姿都少了几分往日的挺拔霸气,多了几分沉重的疲惫,仿佛连握枪的力气都快被抽干。

花木兰则褪去了平日里的银甲,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浅色内衬,领口处故意撕开一道不规则的口子,露出里面用红布与赭石颜料伪造的 “伤口”,红布模拟的血肉与苍白的肌肤形成强烈对比,触目惊心;她用草木灰将脸色涂得蜡黄,还特意在眼下抹了两道深色,显得眼下乌青,像是多日未曾合眼;嘴角沾着一点暗红色的颜料,像是刚咳出的血沫,她微微垂着头,长发松散地垂在肩头,连说话的力气都似被抽干,只能用眼神轻轻回应陈宇的示意,一举一动都透着 “重伤未愈” 的虚弱。

营寨内的豪强士兵们,在这两天项羽率领攻打长平观的几次 “战斗” 中,早已被打得没了脾气 —— 他们本就不善战,面对张济、樊稠的 “顽强抵抗”,很快便溃不成军,不少人都受了伤,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演,便将陈宇要的 “残军” 假象演到了极致:原本整齐排列的帐篷,被拆得七零八落,只留下不到一半的帐篷,还故意歪斜着搭建,有的帐篷顶甚至破了个大洞,露出里面枯黄的稻草,风一吹便簌簌掉落;穿着豪强私兵服饰的士兵们,三三两两地靠在帐篷边,有的用木棍当拐杖,一瘸一拐地挪动,有的缠着厚厚的绷带,半靠在草堆上,时不时发出几声低低的呻吟,声音微弱却清晰,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透着绝望与痛苦;而陈宇的亲卫,则早已换上普通士兵的粗布衣衫,混在人群中,眼神却始终保持着警惕,暗中观察着营寨外的动静,手指按在腰间的长刀上,随时准备执行下一步命令。

不多时,一支庞大的队伍便出现在视野中,如一条黑色的巨龙,在夜色中缓缓蠕动。马腾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河西良驹,马鬃梳理得一丝不苟,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身着镶嵌着银线的亮银战甲,肩甲上雕刻的奔马图案栩栩如生,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腰间系着一柄镶嵌宝石的弯刀,刀鞘上的宝石在夜色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尽显军阀的奢华与傲慢。他在百名亲兵的簇拥下走在最前方,手中握着马鞭,时不时抬手催促身后的队伍,马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发出清脆的 “啪” 声,带着几分不耐烦 —— 他急于看到陈宇的 “惨状”,更急于拿下长平观,抢占攻伐长安的首功。

他身后的六万中军,分为三列行进,虽气势浩荡,却难掩疲惫:前列是陇西铁骑,士兵们骑着健壮的战马,手持长枪,枪尖在月光下泛着寒光,虽连日急行军,却仍勉强保持着基本的阵列,只是士兵们的眼神中满是倦意,握着缰绳的手也有些虚浮,连战马的呼吸都显得沉重;中列是步兵,大多手持刀盾,甲胄上沾着厚厚的尘土,有的甲片甚至已经变形,脸上满是风霜与疲惫,脚步沉重地踏在地面上,像是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身力气,有的士兵甚至边走边打哈欠,显然早已疲惫不堪;后列是粮草车与民夫,粮草车的轱辘在官道上留下深深的辙痕,有的车轴甚至发出 “咯吱咯吱” 的异响,仿佛随时会断裂;民夫们扛着沉重的粮草袋,衣衫破旧,脸上满是汗水与尘土,脚步虚浮,时不时有人踉跄着险些摔倒,全靠身旁的人搀扶才能继续前行,显然已快到体力极限。

“陈郡守!” 马腾远远便看到了站在营寨门口的陈宇,眼中闪过一丝急切,立刻勒紧马缰,让身后的队伍停下,扬起的尘土在月光下弥漫开来,如一层薄雾。他翻身下马,快步向前,靴子踏在地面上发出 “咚咚” 的声响,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关切,目光却像扫描仪般扫过陈宇的营寨 —— 从歪斜的帐篷到 “重伤” 的士兵,再到微弱的篝火,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他要亲自确认,陈宇的先锋军是否真的如捷报中所说,损失惨重,早已无力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