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灼夜(1 / 2)

宫宴上被下情毒那晚,我在冷宫遇见个戴锁链的男人。

月光穿透破窗,照见他惊心动魄的眉眼。

“帮我…”我喘息着抓住他冰冷的锁链,唇贴在他喉结,“解药…在你身上?”

他掐着我下巴冷笑:“女人,你中的是‘缠骨欢’。”

“无药可解,除非——”

话音未落,我的吻已堵住他后面的话。

黑暗中,锁链声与喘息声疯狂交缠。

天亮时我仓皇逃离,只遗落一支金簪。

三个月后太后寿宴,西域进贡的狼王突然扯下我的面纱。

满座皆惊时,狼王竟匍匐在我脚边。

高台上帝王猛地站起,他手中金簪与我遗失的那支——恰好成对。

冷风刀子似的刮过沈清璃的脸颊,她几乎是在爬行。

宫宴上那杯“琼露”下肚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一股异样的燥热便猛地从小腹炸开,瞬间燎遍四肢百骸。起初是细微的麻痒,像无数看不见的虫蚁在血脉深处蠕动、啃噬,紧接着便转为灼人的滚烫,仿佛有岩浆在皮肉之下奔涌冲撞。心跳擂鼓般撞击着耳膜,咚咚,咚咚,每一下都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眼前的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开始扭曲、旋转,宾客们推杯换盏的谈笑声、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全都化作嗡嗡作响、令人作呕的噪音,重重砸在她的神经上。

不能再待下去!这个念头像闪电劈开混沌的意识。她死死咬住下唇,用痛楚换来一丝清明,趁着无人注意,踉跄着撞开虚掩的侧门,将自己狠狠投入外面浓稠冰冷的夜色里。

夜露沉重,沾湿了华美的宫装裙裾,沉甸甸地贴在腿上,每一步都像在泥沼中跋涉。体内那把邪火却越烧越旺,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成灰烬。她胡乱撕扯着高耸的衣领,昂贵的云锦在指尖下发出细微的裂帛声,露出底下同样被汗水浸透、紧贴着肌肤的素白里衣。冰凉的空气短暂地抚过滚烫的颈项,带来一丝几乎可以忽略的慰藉,随即又被更汹涌的热浪吞没。

冷宫!必须去冷宫!那个被遗忘的、连巡夜侍卫都懒得踏足的角落!

她凭着残存的记忆和一股近乎野兽的本能,在迷宫般的宫墙夹道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奔逃。脚下的软缎绣鞋早已沾满泥泞,几次踢到散落的碎石或断裂的枯枝,钻心的疼痛反而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片刻。不知奔逃了多久,一堵爬满枯藤、墙皮大片剥落的残破宫墙终于横亘在眼前。一扇几乎腐朽的木门虚掩着,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垂死之人的叹息。

就是这里!

沈清璃几乎是撞了进去。

一股陈腐、阴冷,混杂着浓重尘埃和植物腐烂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月光吝啬地从高处几处残破的窗棂和屋顶巨大的破洞筛落下来,在地上投下几块惨白的光斑,映照着断壁残垣的狰狞轮廓。破碎的帷幔挂在朽烂的木架上,像一道道惨白的鬼影,在穿堂而过的阴风里无声飘荡。空气死寂得可怕,只有她自己粗重得如同拉风箱般的喘息,在空旷的废墟里回荡,每一次吸气都牵动着小腹深处那团灼人的火焰,烧得她四肢百骸都在痛苦地颤抖。

体内的“缠骨欢”彻底发作了。那股邪异的热流如同苏醒的毒蛇,在她经脉里狂乱地游蹿、冲撞,所过之处,理智寸寸崩塌。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扭曲,月光下的断壁残垣仿佛化作了张牙舞爪的怪兽。身体深处传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和焦渴,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着渴望着某种填满和抚慰。她踉跄着,脚步虚浮,像喝醉了酒,又像是踩在滚烫的炭火上,只想找个地方,将自己这具快要烧起来、快要爆炸的身体狠狠撞上去。

她跌跌撞撞,不知踩到了什么,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倒。

预想中撞上冰冷砖石或朽木的剧痛并未传来。身下触感异常,竟带着一种滑腻的凉意。她艰难地撑起一点身子,借着高处破洞漏下的一缕清冷月光,看清了自己所处之地——一个早已干涸的巨大浴池。池底铺着碎裂的白玉砖,积着厚厚的灰尘和枯叶,池壁用青石垒砌,上面爬满了暗绿色的苔藓,滑腻冰冷。她正摔在池底边缘,那滑腻的触感正是来自苔藓和不知沉积了多少年的污垢。

“呃啊……”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呻吟从她紧咬的齿缝间溢出,身体深处那磨人的空虚感陡然加剧,几乎抽干了她的力气。她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抠进身下冰冷滑腻的苔藓里,试图用那点凉意来对抗体内燎原的烈火,可杯水车薪,徒劳无功。汗珠大颗大颗地从额角滚落,滑过滚烫的脸颊,滴落在身下污浊的池底。

就在她意识被情毒的火焰烧得即将彻底沉沦的瞬间——

“哒。”

一声极轻微、极突兀的声响,像是什么坚硬的东西轻轻磕碰在石头上,在这死寂的废墟中清晰得令人心悸。

沈清璃混沌的意识被狠狠刺了一下,她猛地抬起头,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浴池的阴影深处,那片最浓稠的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声金属拖曳过地面的轻响。

“哒…嚓……”

那声音冰冷、沉重,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滞涩感,像是沉重的锁链在石头上缓缓拖动。

沈清璃的心脏骤然缩紧,恐惧像冰冷的蛇瞬间缠住了她几乎被情欲焚毁的神经。是谁?这废弃的冷宫深处,怎么会有锁链声?

她下意识地想逃,身体却背叛了她的意志,那深入骨髓的“缠骨欢”之毒猛烈反扑,瞬间抽空了她刚刚凝聚起的一丝力气。她只能徒劳地睁大眼,死死盯着那片黑暗,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阴影在蠕动。

一个身影,极其缓慢地从那片仿佛凝固了千年的黑暗中剥离出来,一步步踏入池边那惨淡的月光里。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赤裸的脚。脚踝处,缠绕着粗大、沉重、色泽暗沉得如同凝固血液的锁链,那锁环几乎有小指粗细,随着他缓慢的移动,拖在布满尘埃和枯叶的地上,发出沉重而滞涩的摩擦声。脚踝的皮肤在锁链的摩擦下,显出一种不自然的苍白,隐隐可见深色的旧疤。

月光一寸寸上移。

他穿着黑色的、早已看不出原貌的粗麻布衣,破碎褴褛,如同挂在身上的一堆烂布条。衣襟大敞着,露出线条精悍却布满新旧伤痕的胸膛,那些伤痕在冷月下泛着暗沉的光泽。再往上……

沈清璃的呼吸彻底停滞了。

一张脸。

一张被月光勾勒得分毫毕现的脸。

凌乱、沾着污迹的墨黑长发下,是两道斜飞入鬓的剑眉,眉骨高耸,在眼窝处投下深邃的阴影。阴影之下,是一双眼睛。那双眼,在月光里呈现出一种近乎妖异的深潭之色,幽暗、冰冷,如同万古不化的玄冰,没有一丝属于活人的温度,只倒映着周遭破败的废墟和池底狼狈不堪的她。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下颌的线条绷紧如刀削斧凿。

惊心动魄的俊美,却带着一种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令人骨髓都为之冻结的煞气。那是一种被囚禁的凶兽般的眼神,冰冷地审视着误入他领地的猎物。

时间仿佛在两人之间凝固了。冰冷的锁链声停止了,只有沈清璃自己粗重、灼烫的喘息,在这死寂的废墟里显得格外刺耳,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紧绷欲断的神经。男人就那样站在池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月光描摹着他轮廓分明的侧影,也照亮了他脚踝上那副沉重得令人窒息的暗红锁链。

那锁链的末端,深深没入他身后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里,仿佛连接着地狱的基石。他身上那股无形的、混合着血腥与铁锈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寒冰,沉甸甸地压下来,竟短暂地压制住了沈清璃体内翻腾的毒火,让她在恐惧中找回了一丝破碎的清醒。

可这清醒转瞬即逝。“缠骨欢”的毒焰只是被寒意稍稍压制,随即以更凶猛的姿态反噬。那股深入骨髓的灼热与空虚感再次排山倒海般袭来,瞬间冲垮了她仅存的理智堤坝。身体的本能压倒了对眼前这神秘恐怖男子的恐惧——她需要一个出口!一个能浇灭这焚身之火的出口!无论那是什么!

“帮…帮我…”破碎嘶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从她干裂的唇间溢出,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无法掩饰的渴求。她的视线被情欲烧得一片模糊,只死死盯住那个月光下冷硬的身影,仿佛那是溺水者唯一的浮木。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沈清璃猛地从冰冷的池底挣扎着半跪起来,沾满污泥和苔藓的手不管不顾地向前伸出,一把抓住了男人脚踝上那冰冷刺骨的锁链!

触手是彻骨的寒,像握住了寒冬腊月里的玄冰,激得她浑身一颤,体内那团邪火却因此烧得更加疯狂。锁链粗糙沉重的质感磨砺着她柔嫩的掌心,带来一丝细微的刺痛。

她仰起脸,被情欲烧得水光潋滟的眸子毫无焦距地望向男人那张在月光下俊美如神只、却又冰冷如恶鬼的脸。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黏在烧得通红的颊边。她几乎是凭着一种濒死求生的本能,身体向上挣去,另一只手慌乱地探向男人腰间,摸索着那破碎的粗麻衣料。

“解药…解药…在你身上?”她的气息灼热得如同喷火,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喘息,喷在男人冰冷的下颌和颈项间。她混乱的意识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在这里,他一定有办法!这毒,必须解!

就在她滚烫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他腰间粗粝布料的刹那——

一只冰冷如铁钳般的大手,猛地攫住了她的下巴!

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颌骨。沈清璃痛得闷哼一声,被迫高高仰起头,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寒潭之眼。那眼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纯粹的、审视死物般的冷漠。

男人薄唇微启,吐出的字眼比这冷宫的夜风还要刺骨,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女人,你中的是‘缠骨欢’。”

“缠骨欢”三个字,如同三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沈清璃混乱的意识里。她瞳孔骤缩,一股绝望的寒意瞬间沿着脊椎窜遍全身,连体内肆虐的毒火都似乎被冻结了一瞬。她知道这名字,在那些宫廷秘闻的只言片语里,那是西域传来的最霸道的淫毒,无药可解……

男人冰冷的声音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无药可解,除非——”

除非什么?

沈清璃被捏着下巴,被迫仰视着他,那双冰冷的深眸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辨的暗芒,快得让人无法捕捉。是嘲弄?是怜悯?还是……别的什么?她混沌的脑子根本来不及分辨那眼神的含义,更无暇去思考那未尽的“除非”后面意味着什么。

体内那被寒意暂时压制的毒火,在绝望的催化下轰然爆发,瞬间焚尽了她最后一丝思考的能力!那是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煎熬,是灵魂都在被灼烧、被撕裂的空虚!她需要!立刻!马上!

什么矜持,什么恐惧,什么后果……全都被这焚身的烈焰烧成了灰烬!

男人冰冷的话语还在空气中回荡,“除非——”的尾音尚未落下。

沈清璃眼中最后一点清明彻底被汹涌的情潮淹没。被捏住下巴的痛苦和那近在咫尺的男性气息混合成一种致命的刺激。她猛地踮起脚尖,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不管不顾地将自己滚烫的唇,狠狠地印在了男人上下滑动的、冰冷而凸起的喉结上!

“唔!”

一声压抑的、带着惊愕的低哼从男人紧抿的薄唇间逸出。攫住她下巴的铁指骤然收紧,随即又像被烙铁烫到般猛地松开!

时间,在唇瓣贴上那冰冷凸起的一瞬,彻底凝滞。

冰冷与滚烫,两种极致的触感在唇齿与喉结之间猛烈碰撞、交融。沈清璃的吻毫无章法,笨拙而急切,带着一种濒死般的疯狂和孤注一掷的绝望。她像一尾被抛上岸的鱼,贪婪地汲取着那喉结处一丝微弱的、属于活人的气息与凉意,试图扑灭体内熊熊燃烧的业火。

被她吻住的男人,身体骤然僵直,如同一尊瞬间被冰封的石像。

他深潭般的眼底,那万古不化的寒冰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烧红的烙铁,冰层深处猛地炸开一丝极其剧烈的涟漪!震惊、暴怒,还有一丝猝不及防、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冒犯的异样震颤。

黑暗深处,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冰封的湖面被这突如其来的滚烫一吻狠狠砸开,剧烈的涟漪之下,是翻涌而出的暴怒与惊愕。他喉结在她笨拙而疯狂的唇齿下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仿佛要将那灼人的触感强行吞咽下去。

“放肆!”

一声压抑着狂怒的低吼从齿缝间迸出,如同沉睡的凶兽被骤然惊醒。他猛地抬手,五指如钩,带着撕裂空气的厉风,狠狠抓向沈清璃的肩头,要将这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侵犯者彻底撕碎!

然而,就在他冰冷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她肩头单薄衣料的刹那——

沈清璃体内那焚心蚀骨的“缠骨欢”之毒,在经历了短暂的爆发和这冰冷接触的奇异刺激后,竟诡异地攀上了一个更恐怖、更失控的巅峰!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骨髓深处的强烈痉挛猛地攫住了她!

“啊——!”

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尖叫撕裂了冷宫的死寂。这尖叫并非源于痛苦,而是一种被极致的空虚和渴望折磨到崩溃边缘的绝望哀鸣。她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抽去了筋骨,眼前骤然一黑,身体猛地向前一软,彻底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像一滩融化的春雪,直直地向前栽倒!

不偏不倚,正正栽进了男人因惊怒而微微前倾、尚未完全收回的怀抱里!

滚烫与冰冷,柔软与坚硬,在这一刻毫无缓冲地猛烈撞击、贴合。

男人抓向她肩头的手僵在半空,那凶狠的杀意被这突如其来的温香软玉撞了个粉碎。他身体猛地一震,如同被天雷劈中。少女滚烫的、带着汗湿馨香的身体毫无缝隙地紧贴着他冰冷坚硬的胸膛,那灼人的热度透过褴褛的粗麻衣料,如同烙铁般狠狠烫在他的皮肤上,直透心脉!

她的脸颊紧贴着他颈侧冰冷的皮肤,急促滚烫的喘息毫无遮拦地喷在他的耳廓和下颌。那气息灼热得如同岩浆,带着少女特有的、被情毒蒸腾过的甜腻气息,疯狂地钻入他的鼻腔,冲击着他早已被岁月和铁链磨砺得如同顽石的心防。

更要命的是,她纤细的手臂在无意识的痉挛中,竟死死地缠上了他精悍的腰身,如同溺水者抱住唯一的浮木。隔着破碎的衣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手臂的柔软与惊人的热度,以及她身体不受控制的、细微而磨人的颤抖。

男人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石,每一根线条都充满了蓄势待发的狂暴力量。那深潭般的眼眸里,冰层彻底碎裂,只剩下翻涌的怒涛和一种极其陌生的、被强行唤醒的原始躁动。他下颌绷得死紧,牙关紧咬,发出细微的咯咯声,似乎在用尽全身的意志力压制着将怀中这团“祸水”狠狠掼出去的冲动。

“混账!松手!”他低吼,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摇。他试图去掰开她死死缠绕在自己腰间的手臂,那手臂却像烧红的铁箍,滚烫而固执。

沈清璃早已失去了意识,只剩下身体被情毒彻底支配的本能。她根本听不见他的低吼,只觉得紧贴着的这具身体好凉,好舒服,能稍稍缓解那无处不在的灼烧。她无意识地在他冰冷的颈窝里磨蹭着滚烫的脸颊,发出小兽般痛苦又带着一丝满足的呜咽。湿热的唇瓣不经意间擦过他颈侧凸起的筋脉,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嗯……”一声模糊的、带着极致诱惑的鼻音从她唇间溢出,如同羽毛搔刮在男人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上。

“该死!”男人猛地闭了下眼,额角青筋暴跳。那箍在他腰上的滚烫手臂,那紧贴着他颈项的灼热呼吸,那无意识磨蹭带来的细小火花,还有那一声撩拨心弦的呜咽……这一切,都像无数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他被铁链和黑暗禁锢了不知多久的躯体里,点燃了某种被遗忘在深渊之下的、凶猛的火焰。

他体内的血,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滚烫入侵者点燃了,开始发出沉闷的轰鸣,冲击着理智的堤岸。

黑暗中,粗重的喘息声不再是单方面的煎熬。另一种更加低沉、压抑,如同困兽在喉间滚动咆哮的喘息,加入了进来,与怀中少女灼热的呼吸疯狂地交缠在一起。冰冷的锁链,随着他胸膛剧烈的起伏,再次发出沉重而滞涩的摩擦声,嚓…嚓…嚓…,在这破败的冷宫深处,敲打着令人心悸的节奏。

情毒在血脉里奔突咆哮,像无数条烧红的毒蛇,啃噬着沈清璃残存的意识。她感觉自己正坠入一片滚烫的熔岩之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火星。紧贴着的冰冷躯体,是这片火海中唯一的浮冰,她本能地、贪婪地汲取着那份凉意,身体不受控制地磨蹭着,试图将自己整个融入那片能浇灭烈火的寒冰之中。

男人绷紧如铁石的身体,在她无意识的磨蹭下,那冰冷的堤坝终于被冲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一声压抑到极致、仿佛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闷哼,在沈清璃滚烫的耳边炸开。那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被强行唤醒的、原始的暴戾与一种连他自己都陌生的燥热。

箍在她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那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腰肢折断,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近乎掠夺的强势。不再是推拒,而是彻底的禁锢!

沈清璃被勒得痛哼一声,混沌的意识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和窒息感而短暂地回笼了一丝。她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迷蒙的水光中,只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下颌线绷紧如刀锋,喉结在她眼前剧烈地上下滚动,仿佛在吞咽着某种滔天的巨浪。

下一秒,天旋地转!

男人抱着她,如同扛起一件没有重量的战利品,猛地旋身,几步就跨到浴池边缘那相对平整、积满厚厚灰尘和枯叶的角落。没有丝毫的怜惜,他像丢弃一件碍事的物品般,将她重重地掼在冰冷的、布满苔藓和污垢的地面上!

“呃!”后背撞上硬物的剧痛让沈清璃瞬间弓起了身体,像一只被烫熟的虾米。冰冷的湿意和粗糙的颗粒感透过单薄的衣料刺入肌肤,却丝毫无法缓解体内的燥热。

她甚至来不及痛呼出声,一片巨大的阴影已带着浓重的、混合着血腥与铁锈的压迫感,沉沉地笼罩下来!

男人沉重的身躯,带着一种山峦倾塌般的决绝力量,狠狠地压制下来!膝盖强硬地顶开她下意识蜷缩起的双腿,沉重的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一声砸落在她腿侧的地面上,溅起细小的尘埃。

冰冷的、带着厚茧的大手,如同铁钳,带着不容置疑的蛮力,猛地撕裂了她本就因挣扎而变得凌乱不堪的宫装前襟!

“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