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一族,凡参与谋逆者,与其主犯赵永光,三日后,午门问斩!”
“其余家眷,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没入官婢。”
皇帝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下。
忠肃侯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最后彻底瘫了下去,像一滩烂泥。
“不……陛下……饶命……”
他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但没有人理会他。
皇帝的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儿子。
“七皇子萧衍……”
他顿了顿,深深吐出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萧衍一眼,继续道,“七皇子萧衍,心性凉薄,品行不端,参与谋害朝廷重臣,有负皇恩,有失皇家体面。”
“即日起,削去其皇子封号,贬为庶人。”
旨意宣读完毕。
立刻有禁军上前,两人一组,将已经吓得屎尿齐流的萧衍,像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
“父皇!父皇饶命啊!儿臣知道错了!父皇!”
萧衍的哭喊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禁军又上前,将瘫软的忠肃侯也架了起来。
这位曾经权倾朝野的老狐狸,此刻双目无神,口中喃喃自语。
“完了……都完了……”
皇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宋越修父子和时清瑶。
“定远侯,宋越修。”
“臣在。”
“宋越瑾忠心可嘉,却遭此横祸,是朕识人不明之过。”
“朕,会追封他为‘宣平侯’,厚礼安葬。”
定远侯和宋越修,重重叩首。
“谢陛下隆恩!”
皇帝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便在禁军的簇拥下,离开了陵园。
帝王心术,深不可测。
他今日,既是惩治了罪人,也是敲打了臣子。
一场风波,看似平息。
但京城的格局,却已然天翻地覆。
三日后。
忠肃侯府的案子,办得雷厉风行。
主犯赵永光,与其几个核心的儿子、党羽,在午门被当众问斩。
人头落地的那一刻,京城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而忠肃侯府那座曾经无比煊赫的府邸,也被贴上了封条,偌大的家产,尽数充入国库。
男丁们,戴着枷锁,被押上了前往极北之地的囚车。
只剩下府中那些哭哭啼啼的女眷。
按照圣旨,她们将被没为官婢,送入浣衣局,或是……更不堪的教坊司。
那对于这些曾经的金枝玉叶来说,是比死还难受的结局。
消息传到定远侯府时,时清瑶正在给侯夫人请安。
侯夫人的身体,因为爱子沉冤得雪,好了许多,但眉宇间的哀戚,却依旧挥之不去。
听到这个消息,侯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活该!这都是他们的报应!”
时清瑶却沉默了。
她想起了前世,自己和姐姐的结局。
想起了那些在权力斗争中,被无辜牵连,命运凄惨的女子。
晚上。
时清瑶找到了宋越修。
月光下,男人身姿挺拔如松,只是眉宇间,似乎总带着一丝化不开的愁绪。
“怎么了?”宋越修见她过来,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
时清瑶看着他。
“我听说,忠肃侯府的女眷,要被送入教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