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是几个被萧衍灭口的江南官员的家属。
皇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可以容忍儿子们争斗,但绝不能容忍,有人动他的钱袋子,动摇他的江山社稷。
“萧衍!”
皇帝怒喝一声。
“你可知罪!”
萧衍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父皇!父皇饶命啊!儿臣冤枉!是宋越瑾,是他陷害儿臣!”
“陷害?”宋越修冷笑一声,“殿下的意思是,这账册是伪造的?这些人证,也是我找来的?”
“七皇子,你当满朝文武,都是傻子吗?”
最终,萧衍被皇帝下令,禁足于府中,彻查此事。
经此一事,他在朝中的势力,被削弱了大半。
那些依附于他的官员,也都倒戈的倒戈,观望的观望。
他再也没有能力,在京城掀起任何关于时清瑶的谣言了。
庭兰院。
宋越修处理完朝堂上的事,就立刻赶了回来。
他一进院子,就看到时清瑶正坐在树下,悠闲地喝着茶。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岁月静好。
宋越修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他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
“在想什么?”
时清瑶回头,看到他,笑了。
“在想,我们的七皇子殿下,现在是不是气得快要吐血了。”
宋越修也笑了。
他在她身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吐血是肯定的。”
“不过,这次多亏了你。”
他看着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爱慕。
“若不是你提前布局,扭转了舆论,我也不会这么顺利。”
时清瑶摇了摇头。
“我们是盟友,不是吗?”
“不。”
宋越修忽然打断了她。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神认真得,像是在许下一个庄严的誓言。
“时清瑶,我不想只做你的盟友。”
时清瑶的心,漏跳了一拍。
宋越修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药瓶,递给她。
“这是‘雪兰草’磨成的粉。用这个泡水喝,对身体好。”
时清瑶接过药瓶。
瓶身还带着他的体温。
她知道这种草药。
生长在雪山之巅,采摘极为不易,千金难求。
“还有这个。”
宋越修又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
是一根玉簪。
玉质温润,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
簪子的样式很简单,只在顶端,雕了一朵小小的,含苞待放的瑶花。
雕工算不上精湛,甚至有些地方,还带着一点点生涩的痕迹。
但时清瑶一眼就看出来。
这是他亲手雕的。
“我……我不太会这些女儿家的东西。”
宋越修的耳根,有些发红。
这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的男人,此刻,却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我觉得,这花,很配你。就……就试着雕了一个。”
“你若是不喜欢,就……就扔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
时清瑶就伸出手,从他手里,接过了那根玉簪。
她拔下自己头上的旧簪子,将这根新的,小心翼翼地,插进了发髻。
然后,她抬起头,看着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好看吗?”
宋越修看着她。
阳光下,她笑容明媚。
那根玉簪,在她乌黑的发间,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他痴痴地点了点头。
“好看。”
“是我见过,最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