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王喜却又悄悄走了进来,低声禀报了在人市遇见毛团和狗蛋二人之事,言明已安顿他们先去处理父亲后事,不日便可入府。
胤禄听了,只淡淡应了一声:
“知道了,人既然是你挑的,以后就由你带着,仔细管教,规矩要严,但也别亏待了他们,待明了规矩,我便见一见他俩。”
“嗻!奴才明白!”
王喜连忙应下。
正事回完,王喜却未立刻退下,反而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些许的神秘气息说道:
“主子,还有一事,奴才方才回来时,偶遇了八爷府中的管家,行色匆匆,言语几句,似是为了几个江南女子的事,回来之后,奴才命人仔细打听后才知,说······”
王喜喉结涌动,吞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道:
“说李煦李大人前儿个抵京后,往八爷府上送了一份厚礼!”
“哦?”胤禄在座椅内轻挑了一下眉毛,“什么厚礼?”
王喜舔了舔嘴唇,小声道:
“是······是八个水灵灵的江南女子,说是精心调教过的,能歌善舞,模样性情都是一等一的······”
胤禄闻言,脸上尽显讥诮。
这李煦,果然是八面玲珑,一边在自己这里试探摇摆,面对亏空,面含难色,一边却又不忘给八哥送上这等贴心的大礼。
李煦宦海沉浮几十载,却做的如此的傻事!
皇上会不知道?!四哥会不知道?!
胤禄自是哈哈一笑,转脸看着王喜,颔首说道:
“李煦的事自有他自己斟酌,里面还牵扯着八爷,我们不便言语。”
话虽这样说,但胤禄又沉默片刻,吩咐道:
“王喜,你自找四爷那边的管事,或者寻得能递给戴铎话的亲近人,寻个机会,把这事透过去,但要作无意间说脱了口,免得让旁人起了疑心。”
“嗻,奴才知道该怎么做!”
“你去吧!招揽人手的事急不得,查探摸清府内人事底细的事,要快!现如今眼见的是多事之秋,当为防范于未然。”
王喜领了差事,按照胤禄的吩咐要求,也算分出了轻重缓急,不再如无头苍蝇一般。
胤禄坐于书房内,自思索着李煦此时的所作所为,然而四哥于江南藏了曹寅临死前所献的密账,里面牵涉着太子二哥、八哥,甚至隐隐地还有三哥的影子,每一个人都牵连颇深。
这密账只有自己知晓,他人或许不知,是否要把此消息透给八哥?!
太子爷那边救无可救,只要远远地躲着,就可免于引火烧身!
“顾思道······”
胤禄喃喃自语,心中作着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