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候在门外的王喜闻声,连忙躬身趋入,脸上犹带着昨日受惊后的余悸:
“主子,您唤奴才?”
胤禄并未抬眼看王喜,只是盯着案头一枚温润的田黄石镇纸,缓声问道:
“王喜,你跟了本贝勒有些年头了吧?”
王喜心头一紧,不知主子为何忽然问起这个,忙陪着笑道:
“回主子,奴才自打在乾东五所时,便一直在跟前伺候,蒙主子开恩,这都······”
“嗯。”胤禄打断了王喜,话语依旧平淡无波,却让王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些年,本贝勒待你如何?”
“主子待奴才恩重如山!奴才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
王喜跪倒在地,可话音却带着惶恐。
“恩重如山······”
胤禄依然盯着那案头的田黄石镇纸,轻轻重复了一遍王喜的话语,脸上显出冷笑。
“那为何······有人密报于本贝勒,言你背主求荣,暗通他人,将本贝勒府里的大小事务,乃至本贝勒的一言一行,都泄露了出去?”
此言一出,于王喜如晴天霹雳一般,炸的王喜魂飞魄散!
王喜猛抬起头,双眼直瞪着胤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哆嗦着,竟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辩驳话语:
“主······主子!冤······冤枉啊!奴才······奴才对天发誓!奴才从未做过此等猪狗不如之事!奴才······奴才······”
王喜涕泪横流,以头抢地,磕得砰砰作响。
“奴才若有半句虚言,叫奴才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主子明鉴!主子明鉴啊!”
胤禄冷眼看着王喜额头磕得一片青紫,脸上混着泪水与灰尘,狼狈不堪。
书房内只剩下王喜绝望的哭嚎与磕头声,一时之间,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待王喜额头渗出血迹,哭嚎之声渐缓,胤禄方才缓缓开口,话语中无丝毫情绪,可入的王喜耳中,却比厉声呵斥更令人胆寒:
“哦?是吗?可那密报之人,言之凿凿,时间、地点、接触何人,一应俱全。你让本贝勒如何信你?”
王喜已是吓得浑身瘫软,伏在地上,如同一条离开水的鱼,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抽气声,绝望地重复着:
“奴才没有······奴才真的没有······主子,您相信奴才······”
胤禄站起身,踱步至王喜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那抖如筛糠的肥胖身躯,阴影将王喜彻底笼罩。
“念在你跟本贝勒一场,”
胤禄的声音如从冰窖中传出:
“本贝勒便给你一个机会,你可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家中尚有老母幼弟吧?本贝勒或可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替你稍作安排。”
“主子!不要啊主子!”
王喜发出凄厉的哀嚎,猛地抱住胤禄的腿,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奴才冤枉!奴才真的冤枉!奴才愿以全家性命起誓!奴才若背叛主子,叫奴才全家死无葬身之地!主子,您杀了奴才容易,可不能让奴才背着这污名去死啊!奴才求您嘞!再查查!再查查······”
王喜哭得撕心裂肺,言语混乱,却将那源于心底的恐惧与冤屈表现得淋漓尽致。
胤禄任由王喜抱着自己的腿,一动不动,眼中毫无怜悯之色,细细观察着王喜的每一分表情动作,每一句哭诉。
就在王喜几乎要昏厥过去之时,胤禄忽然弯下腰,亲手将王喜扶了起来!ru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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