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糊涂！儿臣有负皇阿玛教诲！请皇阿玛责罚！”
殿内的气氛此时压抑的让人窒息，几个皇子都低头不语。
老三胤祉低头看着面前的菜肴发呆，充耳不闻殿内事；老八胤禩面露忧色，几欲起身开口，却只眼睁睁看着太子伏跪在地，如老鼠见了猫一般惧怕，状似不忍。
老九胤禟脸上则隐着笑意，转头拿眼看着老十胤?，使了个眼色，转脸起身说道：
“皇阿玛息怒，太子二哥也是一时情急。说起来，这奴才窥探主子隐私，坏了礼制，没了家法，确实该死。”
“就像江南那些盐枭，勾结官员，欺上瞒下的，若不是四哥和十六弟手段了得，恐怕如今还在逍遥法外呢！只是······”
胤禟开口乍一听是替太子解围，可话锋却转了方向，奔着胤禛和胤禄而来：
“只是这查案嘛，也得讲究个分寸。听说连曹寅那般侍奉皇阿玛多年的老臣，都牵扯进去，最后得了急病······唉，真是令人唏嘘。”
“也不知是查案呢，还是借机为了私利！江南官场，鸡犬不宁，商贾巨擘叫苦连连，还整了个乐输，逼迫人家拆东墙补西墙，民生怨道，有辱了皇阿玛的清誉。”
话未说完，老九胤禟却已坐了回去，拿眼盯着康熙的脸色，冷面王胤禛此时脸色如墨，阴沉的可怕。
胤禟这话忒歹毒了些，明知康熙赏识曹寅，却又直直地拿话去引康熙发怒，反而没人注意仍然跪伏在地的太子。
“保成，你起来吧！朕只教导你要心存仁厚······”
康熙并未去理会胤禟，只无喜无怒地对着胤礽劝诫。
“九哥！你这话何意？”
康熙的话未说完，坐在胤禟对面的十三阿哥胤祥却放下酒杯，蹙眉怒目地盯着胤禟道。
十三阿哥胤祥性子刚直，最见不得胤禟这般阴阳怪气的挑拨。
“四哥与十六弟奉旨办差，秉公行事，岂容你在此妄加揣测，含沙射影？！曹寅之死，暴病而卒，岂能随意攀扯？”
胤禟闻听胤祥直接质问，只是斜睨了胤祥一眼，嗤笑道：
“十三弟急什么？我又没指名道姓。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难道这江南官场，就说不得？还是说，有些人自己心里有鬼，听不得实话？”
“你！”胤祥气得脸色通红，霍然起身。
老十胤?也自坐席上站起，抬头仰脸地讥笑道：
“这么大的殿内，哪来的狗叫声，真是扫兴······”
胤祥听闻胤?谩骂，直接上前一步，奔向胤?，伸手就欲撕扯胤?衣袍，旁边的胤禄急忙伸手抱住十三阿哥，口中不住地劝导：
“我的十三哥，莫要动气！”
胤?则气鼓鼓地不断在旁叫嚣，身旁的胤禩自是眉头紧皱，不断地劝着，胤禟倒是喜笑颜面，并无劝阻之意。
胤?满嘴的污言秽语：
“······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这也有你说话的份······”
“住口！都给我住口！”
康熙一拍御案，震得杯盘作响，脸色铁青，殿内年幼的王子皇孙们俱被吓的哭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