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财不缺,反倒更需谨慎。扮作略有薄产的游方郎中,比一贫如洗更不易惹疑。”赵武心中思忖。
郎中身份,行走乡里,接触各色人等,探听消息,观察气运变迁,皆便利许多。
此地测算距离,与安济府主城并不算远,正是探听情报的好地方。
且治病救人,能结些微善缘,于隐匿行藏亦有裨益。适度显露财力,购置像样药材,反而更能取信于人。
至于观相,本就是他的老本行,【点星镜月般若】纵使威力万不存一,洞察凡夫气色病灶、浅层命理波澜,仍是轻而易举。
如此,医、相结合,略有资财而不露富,在这长源镇边缘立足,静观其变,正合此轮初衷。
心意既定,次日清晨,他便行动起来。此番手中既有余钱,便不似先前拮据。
他先去镇中那家杂货铺,买了些质量尚可的麻纸、新笔、墨锭。
又寻到药铺,购置了一批常用的草药,如柴胡、黄芩、陈皮、茯苓等,品质皆选中等,既显专业,又不至过于扎眼。
甚至还买了一张旧方桌和两把椅子,置于屋内,稍具医馆模样。
回到茅屋,他裁纸磨墨,书写了一张告示:“诊病问疾,兼看气运。”
字迹平正沉稳。将告示贴于修葺过的柴门外。
起初数日,依旧无人问津。荒郊野地,新开医馆,百姓多存观望。
赵武也不急,每日里或打坐温养道兵,或整理药材,熟悉药性,偶尔对着院中草木练习以微不可查的逆转后瘟癀之气影响其生机,操控愈发精细。
其间倒是颇有所获,几株他自己采集下来还有生机的药草,竟催生出不少收获。
他知需耐心等待契机,倒也不急。本就是
直至第五日午后,一个穿着打满补丁短褐的汉子,搀着一个不住咳嗽、面色潮红的妇人,踉跄着寻来。
汉子脸上满是焦灼与绝望,显是已去过镇上医馆,怕是银钱不够,或被拒之门外。
“先…先生…真能看病?”汉子望着这虽简陋却齐整了些的茅屋和气质沉静的赵武,语气仍带怀疑,但比预想中稍好。
赵武抬眼,目光平静扫过妇人。【点星镜月般若】自然运转,虽极微弱,仍清晰可见妇人肺经郁热,痰气壅塞,并非重症,然拖延日久,伤了根本。
“能看。”赵武声音平淡,无丝毫热情,却有种令人信服的沉稳。
他示意汉子将妇人扶进屋,置于那张旧板床上。他并未号脉,只仔细观察妇人面色、舌苔,询问了几句症状。
汉子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片刻,赵武取出一小包他配好的柴胡黄芩汤药,又从药柜中取出几片陈皮,递给汉子:“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两次。”
药方对症,药材普通,但配伍合理。
汉子接过,迟疑道:“先生…这…这就行了?多少钱?”他担心付不起。
“三十文。”赵武报出一个公道价格,比镇上医馆略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