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数日,京兆尹便被捉拿归案。传闻他妄图潜逃,半路却被任在野截住擒回,押至右相面前时,李嵩早已被割去舌头,五指软塌塌的,连抬都抬不起来。
右相瞥了眼任在野,语气淡淡:“还算伶俐,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为右相效力,是属下的荣幸。”
右相嗤笑一声道:“听闻你先前立过几桩大功,诛杀了几拨逆贼,做个不良帅着实委屈了你,可愿调任右武卫兵曹参军事?”
任在野闻言大喜,深深一揖:“多谢相爷栽培!”
“长安不良人的差事,寻常人也担不起,你便一并兼着吧。”
“谨遵相爷吩咐。”
右相深深看了他一眼,含笑转身离去。
众人散去不久,白夜行从巷口缓步走出,笑问:“去喝酒?”
“走。”任在野眼底漾着暖意。
……
“此番能成,多亏了侯爷。”
“侯爷说了,你既已入右相门下,往后便少些来往为好,免得遭右相误会,耽误了你的仕途。”
“这话哪里说起!”任在野摆手,“侯爷运筹帷幄,此番获益的却是我。我岂是不懂事之人?往后任凭侯爷调遣,绝无二话。”
“你的心意我自然明白,但侯爷之意便是断了明面往来,这‘不来往’的意思有许多,你可仔细琢磨。总之你安心待着便是,他让我转告你,世间道路千万条,守住本心即可。”
白夜行从怀中掏出一张折成三角的兑票,放入他的手中。
“这是侯爷给的,说让你给手下的兄弟们买酒喝,以后每个月都会有。”
“不来往……”任在野看了眼手边的大额兑票,沉吟片刻,会意一笑道,“既为不良,终身为不良,在下这财路看来是有了着落了,吾定不辜负侯爷期望。”
“今日是喜事,你我不醉不归。”
“可惜这望月楼的酒,远不及秦氏酿的甘醇,想醉也难呐!”
……
刘洵受了伤,凤九查验过后,发现他耳鸣不止,脸颊带着划伤,五脏略有移位,说轻不轻,说重不重,若处理不当,便会酿成重伤。
秦渊随口问起受伤缘由,刘洵却支支吾吾,垂着头不肯吭声。
秦渊下意识瞥向阿山,见她眼神躲躲闪闪,再联想刘洵的伤势,心中顿时了然。
刘洵被秦渊冰冷的目光慑住,慌忙辩解:“我……我摔了一跤。我们去爬山赏景,不小心摔的。”
“我教过你撒谎?”秦渊眉头紧锁。
“我……”刘洵嗫嚅着,终究还是低下头,一言不发。
秦渊不再理会他,径直拉着阿山往外走。随手抄起一根藤条,手顿了顿,似觉这东西杀伤力过盛,不妥。遂从仆役手中拿过一把编织扫帚,朝着她的屁股便抽了下去,惹得阿山一声惨叫。
“阿兄,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秦渊不为所动,下手反倒更重,阿山的裙摆都被抽得变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