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如此大胆放肆!我可是江州司马之子,出身弘农冯氏……”冯炀挣扎着怒吼道。
可他话还未说完,秦渊便上前一步,毫不留情地伸出一只脚,重重地踩在他的脸上,疑惑道:“我讲了三番五次,年轻人别老是动辄搬出父辈。他们何辜,凭什么要为你的恶行买单?我说了这么多遍,你耳聋了么?”
“田舍奴,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今日之辱,来日必定千倍奉还!”冯炀被死死踩在脚下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脸庞涨得通红如血,双眼瞪得仿佛要爆裂开来,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秦渊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轻笑,脚下不仅未松劲,反而愈发用力,那靴底如碾磨般在冯炀通红滚烫的脸上肆意碾压。
与此同时,沐风手持长剑,剑刃闪烁着森冷寒光,逼视着一众焦急的仆役,令他们不敢越雷池一步。
方才开口声援他的那位文士,此刻呆立原地,满脸皆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待他回过神来,急忙快步上前,一脸焦急地劝阻道:“这位兄台,他可是冯司马府上的公子,你切莫给自己招惹祸端啊!”
秦渊一边脚下持续发力,一边不慌不忙地拱手,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悠悠说道:“多谢兄台好意提醒,我踩的,恰恰就是他。”
……
绒花楼二楼。
柳清澜兴致冲冲,她目力极好,一边吃葡萄一边看着这一台大戏,直到看到秦渊将冯炀踩在脚下顿时愕然的张大了樱润小嘴。
“哇。”小丫鬟托着下巴,一脸感慨道:“平时秦公子一脸的温文尔雅,没想到还有这种咄咄逼人的脾性呢。”
穿堂处闪出一道人影,拱手道:“禀大人,冯司马亲率卫队来援救,此刻已过青石巷。”
柳清澜美眸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她思忖片刻,挥手道:“去,派人去给他们前路做些路障,如果有绊马索,尖竹之类的就更好了。”
“大人……如此合适么?”
“对这个丧尽天良的老贼还讲什么合不合适,去安排,转眼的功夫就要过河了,记住啊,做的自然些,别太刻意。”
“喏。”黑衣接命而去。
“为什么要帮他呀。”小丫鬟疑惑道。
柳清澜唇角漾起笑意:“秦公子特意作了首悼亡诗赠予我。诗中字字泣血,将阿耶一生功绩写得荡气回肠。待这首诗传扬开去,世人便知先父忠肝义胆。百年之后,或许还有人对着诗篇,感怀他的风骨。”
她执起茶盏轻抿,氤氲热气模糊了眼底水光,“这等情义,堪比再造之恩。往后就当他是我的好友,不过是暗中搭把手,举手之劳罢了,无碍的。”
小丫鬟嘻嘻道:“姑娘大了,也到了成家的时候了吧,你且看这秦公子合不合口味,要不要试上一试呢?”
柳清澜冷冷瞥了他一眼道:“再言出轻浮,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