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历一页页撕下,新日历取代旧日历,时间在重复中前行。
转眼间三年过去。
时间来到1987年6月。
钱家在珈城第五个年头,他们一家与整个城市共同进步,变化很大,络绎不绝的货车穿梭在大街小巷。
珈城郊区一再外扩,各种加工厂、小作坊林立,道路比起三年前更糟糕,道路中间每隔一两米有个大坑出现,行人中不缺乏穿金戴银、夹着皮包的老板。
经过三年发展,珈城电视厂每年都在建设扩张新厂房,从去年开始税收在珈城大大小小企业中排名第一。
税收的增长,分到手分红更是少不了。
1984年拿到第一笔六位数分红,时隔两年多钱桥与杨双仍然记得当时的兴奋,拿到钱第一件事把租住的房子买下来,花了四个月的时间重建四层小楼。
第二年,1985年收到七位数分红,夫妻俩比较兴奋。
随着一年年分红的增加,两人变得平静,分红对两人而言,好像只是数字上的变化,没有多多少真情实感。
一家人平日里开销不大,最大一笔开支要数六个保镖的工资。
六月中旬,杨双自己在财务科对工厂账目了解,通过计算今年分红下来,轻轻松松突破八位数。
小学放假前最后一周,除了期末考试外,还有一节三年级的语文公开课。
从一年级到三年级,年纪最小的钱绾没有像老师们预料中不适应,反而适应良好。
或者说,适应得太好,跟小学高年级的老油条似的,完全不害怕老师。
讲台上老师奋笔疾书、口若悬河,讲台下年纪最小、身高最高的钱绾,坐在最后一排,她身后以及两侧坐着听公开课的老师。
第一次参与公开课,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严阵以待,生怕出现纰漏。
教室学生们的手叠放在课桌上,腰背笔挺,点到名回答问题铿锵有力。
有没有不和谐?
当然有。
比如现在:
钱绾警惕环顾四周,左手蠢蠢欲动,身后拿着笔记本听公开课的老师轻声咳嗽。
她转头疑惑地看向对方,伸进去桌洞里的手摸出一块巧克力,悄悄递过去给他,小声说道:“请你吃的。”
拿到巧克力的教育局领导盯着自己手上的巧克力愣了两三秒,再次抬头。
是钱绾,对于她整个教育系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学校文艺分子,全国有名的小童星,每年暑假在外拍戏。
现在又在闹哪出?
他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面对孩子真诚的眼神,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不过是想分享一下巧克力。
听公开课吃巧克力会不会不好?
见他没有反应,钱绾紧张又小声说:“不是想吃吗?吃啊,很好吃的,不被老师发现就好,没关系。”
教育局领导盯着一脸真诚的孩子,放下戒心,剥开巧克力外面锡纸,趁着讲台上同事转身瞬间,快速将巧克力塞进嘴里。
一套做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巧克力丝滑的在嘴里化开,他知道巧克力价值不菲,以前吃的巧克力很难化开,即便是化开,吃完口腔会有异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