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城社会风气算不上好,一夜暴富多,有了钱寻找刺激更不少,严打还在继续,他们但不敢闹到明面上。如果家里有人接,最多酸几句,很快能脱身。
钱桥点头。
晚餐,杨双带着孩子们去金碧大酒店对面广场吃夜宵,一条马路之隔代表两种阶层。
马路对面,珈城最富裕的一群人在金碧大酒店纸醉金迷,道路两边停着十来辆进口汽车,国产汽车二三十辆。
而他们所在广场是普通市民的普通生活,花上六块钱吃得非常好。
四瓶汽水、一只烤鸡一把炸串、四小份拌面。
钱敬拿起桌面上玻璃汽水瓶,插上吸管在钱绾眼前晃了晃,笑容恶劣地问:“小老幺,你要喝汽水吗?”
钱绾瞪眼作怪的小哥,老气横秋地说:“老三,你好无聊。”
其他人嘴角上扬,自打小老幺学会“无聊”一词,时常将“无聊”用来形容老三。
谁让老三真的十分“无聊”,他的玩笑总是那么低级。
自从过年出糗,钱绾至今没有喝过汽水,晚上睡觉前一小时连水都不愿意喝,哪怕非常渴,也只会用一点点水湿润口腔与喉咙。
钱桥与杨双夫妻俩没少感叹,小老幺小小年纪有这份定力,往后干什么都会成功。
他们说话的功夫,钱誉用小刀将烤鸡分割成几块,在吃鸡的问题上,一家人无比契合,有人爱吃柴柴的鸡胸、有人只爱吃鸡翅、鸡脚、有人还爱鸡中翅、有人爱吃鸡腿。
七月底,晚上八点微风吹过,五个人边吃边聊,很快到了约定的时间,对折叠桌上的食物进行最后扫尾工作,杨双带着孩子们走到马路对面。
走进金碧大酒店,门口服务生被训练出一双利眼,这一家人家庭条件很好,面带微笑上前询问。
钱绾死去记忆恢复,晃了晃与妈妈牵着手,大声说:“难吃的酒店,妈妈走。”她拽着母亲往外走。
服务生脸上的笑容尴尬。
“绾绾,我们要去接爸爸。”杨双说完,对服务生说,“888包厢。”
服务生领着她们走进酒店。
888包厢云雾缭绕,地上七八瓶喝空茅台酒瓶随意扔在地上,钱桥冷漠打量整个包厢,像是在看一出闹剧。
坐在他斜对面带着大金链、穿着花衬衣男人从衬衣口袋掏出一个小铁盒,他全身潮红,拿着铁盒摇摇晃晃站起来:“各位兄弟,我这里……”
包厢外面铜铃声响起,门被推开,花衬衫男人很快收好手上铁盒,若无其事坐回去。
“臭臭!”钱绾站在门口大声嚷嚷,“爸爸,你在哪里,我要臭死。”
雪白团子穿着一身制作精良公主裙,乌黑的头发一左一右盘成两个小丸子,上面绑着红色丝带,丝带上有两颗银铃铛,走路时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
她站在门口,看到坐在对面的父亲,屏住呼吸绕着圆桌跑一圈,态度强硬地说:“走。”
“小绾绾,你爸爸不能走。”王启红着脸去摸钱绾的头,醉醺醺开口,“等会儿叔叔们还有第二摊。”
钱桥双手抱起孩子,对包间其他人说:“各位对不住,这一顿我请,你们吃好喝好,我要回家带孩子去。”
他不顾其他人挽留执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