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从二楼遴选,但此次培养方式与先前大不相同。
\"不论这次要耗费多少机会,也懒得计较时日长短。\"
\"眼下必须壮大实力,以防他们另有所图。\"
\"这绝非我想要的结果。\"
他拒绝接受现实,更不愿相信变故就在眼前。与此同时,李沐二人已洞悉其意图,皇帝又增派了人手。
\"两月之内若再无进展,我们便撤。留下线索交由皇帝处理便是。\"
李沐话音刚落,李二神色愈发凝重。
\"在此充当侍卫日久,竟恍惚觉得自己本就是个寻常守卫,忘却了初心。\"
见李二如此消沉,李沐无言以对,实则他亦有同感。好在二人早有计划。
\"明日再替我做件事。\"
\"事成之后许你们休整些时日。接下来形势严峻,先前对你们的猜疑是我的过错。\"
这番话令李沐二人颇感意外。向来目中无人的许流林竟会向下属致歉,与他平素作风大相径庭。
\"也罢。\"
\"我们本无责怪之意,只求事成后能放我们与家父离开。\"
\"虽说我们兄弟口风甚紧,但知您素来多疑。若执意强留,恐要鱼死网破。\"
二人言辞掷地有声。李二听罢,惟以浅笑应和李沐所言。
许流林听到后,怔了怔,对兄弟二人的实力心知肚明。
若单打独斗,他或许还能胜出一筹。
可要同时面对两人,他心中不免迟疑。
“行吧。”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这机会确实不该错过。”
他刚说完,许流林便摇头否认。
“你们多虑了。”
“我不会做这种事,倘若真有立足高位之日,必让你们富贵无忧。”
话音落下,他转身催促两人按计划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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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收到消息,眉头深锁。
“看来免不了一场恶战。”
“可要想一统天下,彻底抹除这些江湖势力,总得付出代价。”
“有些血,终究要流。”
一旁的李公公暗自叹息。
李家庄一事,他们了如指掌,但若想如从前般轻易解决,怕是不易。他也只能沉默,不敢多言。
毕竟区区阉人,岂敢妄议朝政?
“退下吧。”
皇帝挥了挥手,独自揉着眉心,神色凝重。
近来风云变幻,福祸难测。
身为 ,他志在天下,不愿见贼寇横行、百姓受苦。
可如今,已无退路。
“将这封信交给他们二人,若事败,务必保全性命。”
皇帝虽说得周全,但深知李沐与李二绝不会失手。
他们从不令他失望,此回亦然。
“我明白。”
“光说这些,你定另有打算。”
“全身而退,并不难。”
李沐淡淡瞥了李二一眼。
“别以为我不清楚你的心思,你无非是怨皇帝先前所为,又觉许流林另有所图。”
李二点头,直言担忧李沐此行能否善终。
李沐却不在意,行事向来随心。若局势恶化,抽身离去便是。
翌日,两人按许流林的安排抵达目的地。
李沐这才发觉,先前查到的线索不过是冰山一角。
许流林牵涉极深,与几大世家关联密切,彼此依存。
一家倾覆,其余皆损。
因此,不可贸然动手,需徐徐图之,挖出背后势力,方能一举铲除。
若此刻对李家庄出手,其他世家必会联手相护。
“倒是我低估了。”李沐低声自语。
李二亦在懊恼,思索补救之策。
“别耽搁了,速速传信皇帝,请他切勿妄动,应该还来得及。”
李沐说罢,李二立刻提笔疾书。
所幸驿马脚程快,御前侍卫尚未抵达,密信已然呈至御案。当明黄卷轴展开时, 瞳孔骤缩,朱笔在宣纸上洇开殷红斑痕。
\"好个沆瀣一气!\"龙袍广袖扫落青玉笔架,碎玉声响惊得殿外宫婢瑟瑟跪伏。
深宫更漏滴答,鎏金烛台映出 眉间沟壑。他清楚此刻箭在弦上,却再不能如从前般引弓直射。\"传令按原定章程行事。\"玄色靴尖碾过碎玉,\"这盘棋......总要教他们尝尝饵中藏钩的滋味。\"
说这话时,九五之尊指节泛白,唯有想到那位青衣谋士——李沐抚琴弄局的手段,紧绷的肩线才略松三分。
\"陛下苦心孤诣,但戏总要演全套。\"李沐摩挲着袖中暗纹密函。他原以为龙椅上这位会更快弃子认输,未料对方竟硬生生将死局拖入残局。
暖阁熏香缭绕间, 摘下\"朕\"的自称。砚台边沿两盏清茶并立,倒映出一双相互交叠的影子——那是棋逢对手时才有的姿态。
\"可有难处?\"李二瞥见同袍紧锁的眉头,误以为是方才廷对生了龃龉。
\"许流林的棋盘......\"李沐指尖蘸茶在案上勾画,\"若错过这步杀招——\"未竟之言随水汽蒸发在空气里。
\"光凭现下这些零碎罪证?\"李二苦笑着摇头。他们如同行走在薄冰上的猎户,既要揪出雪下豺狼,又得防着冰面碎裂。
檐角铁马叮当,掩去密室计议的余音。当二人再度踏进许府朱门时,那位紫袍权臣正把玩着西域进贡的玛瑙杯。
\"当真是少年英才。\"许流林似笑非笑地睨着阶下二人。这对兄弟每次交差都像量过尺寸般严丝合缝,连御史台的鹰犬都嗅不出破绽。
\"若不信,大人尽可换将。\"李沐拱手时袖中暗器纹丝未动,\"只是家父......\"李二适时露出莽撞幼弟的神态,腰间佩刀穗子随动作轻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