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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4章 都市怪谈:寄生(1 / 2)

我叫张丽,和丈夫姚明住在城市边缘一栋老旧公寓的七楼。这栋楼隔音很差,邻居们互不往来,楼道里的声控灯时灵时不灵,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闷。

日子本来平淡,直到那天晚上。

姚明加班回来比平时都晚,进门时带着一身寒气。我正在沙发上看书,抬头看他脱外套。“今天怎么这么晚?”

“项目收尾,烦死了。”他嘟囔着,把公文包随手丢在椅子上,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疲惫。

我起身想去给他倒杯水,走近时,却猛地顿住了脚步。

客厅的灯光不算明亮,但足够看清。姚明的头发,靠近头顶发旋的那一片,颜色不对劲。

不是他原本的纯黑,而是一种非常扎眼的红色,像未干透的油漆,又或者……血。那红色异常鲜艳,甚至在灯光下隐隐有些粘稠流动的错觉,与他其他部位正常的黑发形成了狰狞的对比。

“你头发怎么了?”我指着他的头顶,心跳有些快。

姚明莫名其妙地摸了摸头顶:“头发?什么怎么了?没怎么啊。”他走到玄关的穿衣镜前,歪头看了看,“挺好的啊,就是有点油,明天该洗了。”

我死死盯着他的头顶,那红色如此明显,他怎么可能看不见?我走过去,想伸手去摸:“这里,红了一大片,你没感觉吗?”

他灵活地偏头躲开,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哎呀,你看花眼了吧?累都累死了,别闹了。快给我倒杯水。”他说着,转身就往客厅走,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头顶的异样。

我僵在原地,背脊窜上一股凉气。那红色太刺眼了,绝不是我眼花。可他为什么看不见?也感觉不到?

那晚我睡得极不安稳。半夜醒来,发现身边是空的。姚明不在床上。我心头一紧,轻轻下床,摸黑走到卧室门口。

客厅里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咀嚼声?

我屏住呼吸,悄悄推开一条门缝。借着窗外微弱的光,我看见姚明背对着我,坐在餐桌旁。他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嘴里发出清晰的、啃咬什么东西的声音。餐桌上,似乎放着一团模糊的、深色的东西。

“姚明?”我小声叫了一句。

咀嚼声戛然而止。他猛地回过头。光线太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但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他头顶那片红色,在黑暗中仿佛自带微光,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幽幽地亮着。

“丽丽?”他的声音带着刚被惊醒的含糊,“你怎么起来了?”

“你在吃什么?”

“哦,晚上没吃饱,饿了,找了点冷肉吃。”他站起身,朝我走来,动作有些僵硬,“快回去睡吧。”

他走近时,我闻不到任何食物的气味,只有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冰冷的气息。我被他半推半搂着带回卧室,躺下后,他很快发出鼾声,似乎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错觉。但我却睁着眼到天亮,那个咀嚼的声响和他头顶诡异的红光,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第二天是周六,姚明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他看起来一切正常,甚至比平时更热情些,张罗着要出去吃大餐。

阳光很好,餐馆里人声鼎沸。在明亮的自然光下,我再次看向他的头顶——那片红色依然在,像一块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牢牢扒在他的发旋处。颜色似乎比昨晚更深了些,红得发暗。

“老婆,老看我干嘛?”姚明切着牛排,咧嘴一笑,露出熟悉的、略带痞气的笑容,“是不是觉得老公今天特别帅?”他以前也常开这种玩笑,但今天,配合他头顶那块诡异的红,这笑容让我心里发毛。

我低下头,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沙拉:“没有,就是觉得你脸色不太好。”

“加班加的呗。”他满不在乎,把一块切好的牛排放进嘴里,咀嚼的动作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晚的声响。“晚上……好好补偿你。”他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暗示。

若是平时,我或许会脸红着嗔怪他一句。但现在,我只感到一阵恶心和恐惧。那个顶着血红斑块、半夜偷偷啃食不明物体的东西,真的是我同床共枕的丈夫吗?

“昨晚……你半夜起来吃什么了?”我试探着问。

他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有一瞬间的游离,随即恢复自然:“就冰箱里的火腿啊,怎么了?”

“我早上看冰箱,火腿好像没动过。”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放下刀叉,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张丽,你什么意思?查我岗?我吃个东西还要跟你报备?”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甚至有一丝……戾气。

这是我熟悉的姚明,他脾气不算好,被质疑时会不耐烦。但此刻,这种“熟悉”反而让我更加恐惧。它模仿得如此逼真,连生气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讷讷地说,不敢再追问下去。

回家路上,我们一路无话。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尴尬和一种无形的压力。我紧紧盯着楼层数字,不敢看他。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那种视线,冰冷而黏腻。

晚上,他洗了澡出来,只围着一条浴巾。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落,若是以前,这场景足以让我脸红心跳。但现在,我的目光无法控制地聚焦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

水流冲过,那片红色非但没有变淡,反而更加清晰夺目。湿透的红发黏在一起,像一撮刚被鲜血浸透的毛发,贴在他的头皮上,仿佛有生命般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他走过来,从后面抱住我,带着湿气的手不规矩地在我身上游走,嘴唇贴在我耳边,呼出的气热烘烘的:“老婆,今天怎么了?嗯?对我这么冷淡……”

他的触碰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猛地挣脱开,声音发颤:“我……我今天有点累。”

他的手臂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一点点冷下来,盯着我,看了好几秒钟。那眼神很陌生,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最后,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进了卧室。

那一夜,我抱着膝盖在沙发上坐到半夜,不敢进卧室。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接下来的几天,姚明的行为越来越古怪。

他依旧按时上下班,回家后也会像往常一样看电视、玩手机。但一些细微之处全变了。他吃饭的速度变得极快,几乎是狼吞虎咽,特别是吃肉的时候,眼神会变得异常专注,甚至带着一种贪婪的光。

他不再喜欢开灯,常常一个人坐在昏暗的客厅里,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我偶尔起夜,总能看到他睁着眼睛躺在床边,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那片红色在黑暗中幽幽发光。

我们几乎不再交流。偶尔的对话也变得干巴巴的,充满试探和防备。

有一次,我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试图缓和气氛,便说:“楼下新开了家水果店,西瓜看起来很甜,明天买一个吧?”

他正盯着电视屏幕,眼珠缓缓转向我,嘴角扯出一个奇怪的弧度:“甜?我喜欢……新鲜的味道。”

他的用词让我后背发凉。新鲜的味道?这根本不像姚明会说的话。

更可怕的是,我开始在家里发现一些难以解释的痕迹。厨房的垃圾桶里,有时会出现一些细小的、像是鸟类或者老鼠的骨头,干干净净,像是被精心啃噬过。我问姚明,他只说没关窗,外面野猫叼进来的。

我偷偷去看过医生,说我可能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但医生检查后说我一切正常,只是有些神经衰弱。

我也想过是不是姚明身体出了问题,比如头部受伤导致出血?可我趁他睡着,仔细检查过他的头皮,那片红色区域的皮肤完好无损,那红色就像是直接从头发根部长出来的一样,或者说,那红色就是他头发本身的一部分,一种病态的、邪恶的变异。

我甚至想过报警,可我怎么说?说我丈夫头顶变红了,行为诡异?谁会信?只会把我当成疯子。

我彻底被困住了,被困在这个充斥着诡异气息的家里,被困在这个顶着姚明皮囊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身边。

真正的爆发在一个周五的晚上。

我下班回来,发现客厅的窗帘拉着,屋里很暗。姚明坐在沙发正中央,电视没开,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仿佛在专门等我。

我打开灯,他受惊似的眯起眼,头顶那片红色在灯光下红得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