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恼羞成怒,踹翻了旁边的菜摊:“反了反了!给我砸!”
恶奴刚要动手,武大郎突然把潘金莲往后一拉,自己举着扁担冲上去,虽然腿还在抖,却愣是把第一个冲过来的恶奴逼退了三步:“不许碰俺媳妇!”
潘金莲又惊又暖,摸出藏在篮底的铜锣“哐哐”敲起来:“抓强盗啊!西门庆光天化日抢东西啦!”这铜锣是她特意备的,比嗓子喊得远。
锣声引来了巡街的兵丁,领头的正是武松的旧部赵都头。他一看这阵仗,又听街坊七嘴八舌一说,当即喝止了恶奴:“西门大官人,光天化日之下寻衅滋事,跟我回衙门一趟吧!”
西门庆哪肯服软,刚要撒野,却见潘金莲冲他冷笑:“忘了告诉你,我家二郎昨儿捎信来,说在京城遇着你家老爷子了,正问他怎么教出个抢民女、砸小摊的好孙子呢。”
这话纯属瞎编,武松的信里只说在边关打了胜仗。但西门庆的爷爷最看重名声,果然脸色一变,狠狠瞪了潘金莲一眼,甩袖就走:“走!”
恶奴们跟屁虫似的溜了,赵都头上前作揖:“武家娘子,以后再有事,直接去衙门找我。”
潘金莲笑着道谢,转头见武大郎还举着扁担,手都僵了。她伸手揉了揉他的胳膊:“傻样,放下吧。”
武大郎这才反应过来,扁担“哐当”掉在地上,他挠着头笑,眼角却亮晶晶的:“媳妇,你刚才好、好厉害!”
“那是。”潘金莲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捡起地上的卷饼,拍了拍灰递给他,“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武大郎咬了一大口,肉香混着芝麻香在嘴里散开,他含混不清地说:“明、明天俺也学记账,俺也保护你。”
潘金莲看着他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忽然觉得,这阳谷县的日头,好像比现代的写字楼窗外,暖多了。竹篮里的铜锣还在轻轻晃,发出细碎的“哐当”声,像在为这刚打赢的小胜仗,敲着欢快的节拍。
旁边的流浪儿还没走,正眼巴巴望着地上的饼渣。潘金莲捡了个完好的卷饼递给他,孩子怯生生接过去,突然“扑通”跪下磕了个头,跑了。
武大郎直起身子,望着孩子的背影,忽然说:“等、等咱攒够钱,就开个小铺子,也雇、雇像他这样的孩子帮忙,管、管饭。”
潘金莲心里一动,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好啊,那咱得加把劲了。今晚做韭菜鸡蛋馅饺子,庆祝庆祝!”
“哎!”武大郎响亮地应着,扛起扁担往家走,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扁担头的铜锣偶尔“哐当”一声,像是在说: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