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转头看见她,眼睛一斜:“又是你这个贱妇!敢管老娘的事?”
“我管的是王法!”潘金莲挡在张屠户身前,“你砸了人家的摊子,伤了人,就得赔!”
“赔?我让他赔我精神损失费!”小妾说着,就伸手去推潘金莲。武大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虽然矮,力气却不小,疼得小妾尖叫起来。
“反了反了!”小妾撒泼打滚,“快来人啊!武大郎要杀人了!”
周围很快围满了人,却没人敢上前——西门府的势力,谁都怕。潘金莲看了眼武大郎,他会意,悄悄退到人群后,找了个认识的官差,让他去报官。
“你闹啊,”潘金莲抱起胳膊看着小妾,“今天县太爷就在市集,我倒要看看,他是护着你这个行凶的,还是护着我们这些守法的百姓。”
小妾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没想到潘金莲会搬县太爷出来。果然,没过多久,官差就带着县太爷来了。
人证物证俱在,小妾再想抵赖也没用。县太爷当场勒令她赔偿张屠户所有损失,并罚了西门府五十两银子充公。看着小妾被官差带走时怨毒的眼神,潘金莲毫不畏惧——她知道,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唯有硬气到底,才能护住自己和身边的人。
傍晚收摊,武大郎推着独轮车,潘金莲坐在车边,手里晃着今天赚的铜板,叮当作响。
“媳妇,”武大郎突然开口,“咱真要开铺子?”
“当然要开。”潘金莲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到时候雇两个伙计,你就不用这么累了。”
“俺不累。”武大郎低头看着地面,声音有点闷,“俺就是觉得……像做梦。以前俺总怕给不了你好日子,现在……”
“现在咱一起把日子过好啊。”潘金莲打断他,从兜里掏出颗糖塞进他嘴里,“甜不甜?”
武大郎含着糖,点了点头,嘴角忍不住上扬,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独轮车碾过石板路,发出“轱辘轱辘”的声响,混着铜板的碰撞声,像一首轻快的歌。市集的灯笼次第亮起,映着家家户户的炊烟,潘金莲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这个穿越或许是命运的馈赠——让她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找到了比美食博主更有意义的事,遇见了值得珍惜的人。
她侧头看向武大郎,他正专注地推着车,额角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着光。潘金莲悄悄伸出手,握住了他粗糙的手腕。
武大郎身体一僵,随即反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紧。
铺子的事很快定了下来,潘金莲给它取名“潘记卷饼铺”。开工那天,街坊们都来帮忙,搬砖的搬砖,和泥的和泥,热闹非凡。西门府倒是没再来闹事,听说小妾被西门庆罚禁足了,管家也换了人。
一个月后,卷饼铺正式开张。红绸布被扯下,露出“潘记卷饼铺”五个烫金大字,阳光下亮得晃眼。潘金莲穿着新做的蓝布裙,站在铺子前,看着排队的客人和忙前忙后的武大郎,突然想起刚穿来时那个绝望的清晨。
那时的她,绝不会想到,自己能在阳谷县,活出这样一番光景。
“媳妇,快来!客人等不及了!”武大郎在柜台后喊她,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来了!”潘金莲笑着应着,快步走了过去。
未来的日子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她不怕。因为她知道,身边有他,身后有支持他们的街坊,手里有能安身立命的手艺——这就够了。
卷饼在铁板上滋滋作响,香气弥漫在整条街上,也弥漫在潘金莲和武大郎踏实而温暖的人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