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也转身离去,并“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包厢门。
“嘭。”
门关上的轻响,在静寂的包厢里却如同惊雷。
直到汤泽天和玄狼的身影彻底消失了好几分钟,包厢里的人才像是被解除了定身咒,猛地喘过气来。
“刚……刚才那是……龙神?”
李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腿软得直接滑坐在地上。
“他……他怎么会来这儿?还……还刚好是这个包厢?”
另一个男人面无人色,手里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马总更是吓得嘴唇发白,一屁股瘫在沙发上,浑身冷汗如同瀑布般涌出,瞬间浸透了他昂贵的衬衫。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彻底完了!被龙神撞见他在这种地方逼沈清秋陪酒……这跟直接摸老虎屁股有什么区别!
他猛地想起刚才汤泽天那个冰冷的眼神和那句模糊的“碍眼的东西”……
“快!快滚!都给我滚出去!”
马总像是被蝎子蜇了屁股一样跳起来,对着那些陪酒女郎和狐朋狗友疯狂咆哮驱赶,“今天的事谁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弄死他!”
他现在只想立刻消失,并且祈祷龙神大人有大量,把他当成个屁给放了!
包厢里瞬间鸡飞狗跳,一群人连滚爬爬地逃离了这个突然变得无比恐怖的地方。
转眼间,偌大的包厢里,只剩下瘫坐在沙发上、意识模糊的沈清秋,和满地狼藉的酒杯、烟蒂。
喧嚣散尽,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沈清秋粗重痛苦的呼吸声。
她蜷缩在沙发角落,酒精和巨大的精神冲击让她头痛欲裂。
汤泽天那冷漠的一瞥,那句“碍眼的东西”,反复在她脑海里回荡。
是巧合吗?
他为什么会恰好出现在这里?
又为什么连一句话都吝啬对她说?
难道她的存在,真的已经卑微到,连让他产生一丝情绪波动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心,比刚才被逼喝下的烈酒,更烧,更痛。
眼泪混合着脸上的酒渍,无声地滑落。
而此刻,皇朝会所最顶层的、从不对外接待客人的超级VIp套房内。
汤泽天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夜景,手中端着一杯清水。
玄狼恭敬地汇报:
“龙神,已经处理干净了。那个马总的公司,天亮之前会破产。”
“嗯。”
汤泽天淡淡应了一声,仿佛只是听到一只苍蝇被拍死了。
他确实不是巧合路过。
朱雀监控到沈清秋被马总的人接走,去了皇朝会所,便将这条“无关紧要”的信息例行汇报给了他。
他本来并不在意。
只是,恰好他今晚要在这家会所顶层,见一位不愿暴露行踪的境外重要人物。
在乘专用电梯上楼时,透过单向玻璃,他“恰好”看到了那个包厢门开合间,闪过沈清秋那张绝望又狼狈的脸。
仅此而已。
于是,他“顺手”让玄狼去清理了一下“碍眼的垃圾”。
至于沈清秋是死是活,是否被侮辱,他并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