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家令人作呕的公司。
走在车水马龙的街头,阳光明媚,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一次次乞求,换来的是一次次更深的羞辱。
世界用最残酷的方式告诉她:落难的凤凰,连被施舍,都是一种奢望。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社区诊所发来的提醒:
王桂兰女士病情持续恶化,建议尽速就医。
沈清秋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
为母求医的路,比她想象的,更加艰难和绝望。
她还能去哪里?
还能求谁?
难道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在那张肮脏的床上吗?
一种走投无路的窒息感,将她紧紧包裹。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麻木地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熟悉、却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笑意的男声:
“沈总吗?我是马总啊!听说你最近遇到点困难?我这儿倒是有个‘好机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聊聊?”
沈清秋握着手机,听着那头自称“马总”的男人油腻的声音,心脏像是被泡在冰水里,又冷又沉。
马总?
她快速在记忆中搜索,终于想起是那个几年前因为产品质量问题被沈氏集团终止合作、当时还跑来办公室大闹过一场的小建材厂老板。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但此刻,走投无路的她,连黄鼠狼的“问候”都成了不得不抓住的稻草。
“马总……您有什么事?”
沈清秋的声音带着戒备和无法掩饰的疲惫。
“哎哟,沈总,别这么见外嘛!”
马总在电话那头笑得格外热情,却透着一股假惺惺的味道。
“听说沈太太,哦不,您母亲病重?急需用钱?我这心里听着可不是滋味了!虽说当年咱们有点小误会,但我马某人可不是落井下石的人!”
沈清秋沉默着,等他下文。
马总继续他的表演:
“是这样,我这儿呢,刚好有个急缺人手的‘好活儿’!特别适合沈总您这样有能力、有阅历的人才!”
“什么活儿?”
沈清秋的心提了起来。
“给我当几天‘临时秘书’!”
马总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什么美差。
“就今天晚上,我有个非常重要的国际客户要接待,在‘皇朝’会所订了个包厢。”
“这客户吧,有点……特别,就喜欢跟有气质、有故事的成熟女性交流。”
“我身边那些小丫头片子,根本撑不住场子!”
沈清秋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皇朝会所?
那是江市有名的销金窟,所谓的“国际客户”、“交流”,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什么货色。
“马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她试图拒绝,“但我恐怕胜任不了……”
“别急着拒绝啊沈总!”
马总打断她,语气带上了诱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就陪客户喝喝酒,聊聊天,活跃活跃气氛!一晚上!就一晚上!我给你这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