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节,林闻溪轮转至妇科实习。带教老师顾静昭温婉细致,领他熟悉科室时特意叮嘱:“妇科疾病多关情志,诊病时须得耐心体贴。”
首日便遇一疑难病例:廿四岁女子,月事稀发,婚后三年未孕。西医检查未见异常,激素水平亦在正常范围,却终日倦怠畏寒,腰酸如折。
“各项指标均正常,或许是心理因素。”西医妇科主任如是说。 患者泪眼婆娑:“每个大夫都这么说,可汤药不知吃了多少,总不见效...”
顾静昭细问其症:月事量少色暗,带下清稀,常感胸闷胁胀,遇事易怒,夜寐多梦。 林闻溪切其脉:左关弦细,右尺沉弱;观其舌:淡胖边有齿痕,苔薄白。
“此乃肝郁血虚,冲任不调。”林闻溪判断,“非单纯虚证,故纯补无效;亦非纯实证,故疏泄亦无功。当疏肝健脾,养血调冲。”
顾静昭颔首:“正是。女子以肝为先天,以血为本。情志不遂则肝郁,肝郁则血虚,血虚则冲任失养。”
二人合议方药:逍遥散合四物汤加减,重在疏肝解郁,养血调经。
患者将信将疑取药而去。一周后复诊,面露喜色:“服药后胸胁宽畅许多,夜寐得安。” 继续调理两月,月事如期而至,量色转常。再三月,竟传来喜讯——已怀身孕!
患者夫妇喜极而泣,送来“妙手送子”匾额。此事在院内传开,引发议论。
周振邦不以为然:“巧合而已!不孕原因复杂,岂是几服汤药能治?” 梁启远却若有所思:“或许中医整体调理,确能改善机体状态而助孕。”
更多病例接踵而至。一中年妇人更年期症候群严重,潮热盗汗,心烦失眠,西医激素治疗副作用明显。林闻溪用甘麦大枣汤合二至丸加减,养心安神,滋阴清热,效果显着。
又一少女痛经剧烈,每次需注射止痛针。林闻溪针灸配合少腹逐瘀汤,次月痛经大减,三月后基本痊愈。
最令西医困惑的是个奇症:患者每逢经期即发高热,各项检查无异常,抗生素无效。林闻溪诊为“经行发热”,属营卫不和,用桂枝汤调和营卫,其热自退。
“这些病例在西医看来多属‘功能失调’,缺乏特异性治疗。”顾静昭叹道,“而中医从整体调理,往往获意外之效。”
然而并非所有病例都一帆风顺。一子宫肌瘤患者拒绝手术,坚持服中药三月,瘤体未见缩小。周振邦借此发难:“看吧!中医只能调理小恙,真遇大病还是得靠西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