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斜斜蜷缩在另一侧,时不时瞧着自家奶奶,那葱白似的手指指尖都泛着淡淡的粉色。
李珩慵懒地躺在凤姐儿身侧。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更显得那餍足的笑容格外得意。
也不知道天天儿的哪来的力气...…”。凤姐儿眼波流转,斜睨着他嗔怪道:“你是属驴的不成?”她伸出一根纤指,在他胸膛上画着圈,指甲上鲜红的蔻丹在烛光下像滴血似的。
李珩低笑:“爷是属龙的。龙凤呈祥!”他握着柔滑的双手却不由收紧,平儿睫毛颤抖。
凤姐儿稍一动,便觉得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不由在他结实的胸口捶了一记。粉拳落下时却收了力道,倒像是撒娇。她顺势将泛着红晕的脸蛋贴上他胸膛,青丝散了他满身:“你说的那法子...真能成?”
“啪”的一声脆响,李珩在她臀上拍了一记,惹得凤姐儿轻呼出声。他指尖还留恋地在那滑腻的肌肤上摩挲:“日后莫扯东扯西,让你做便只管去做,我还能把你卖了不成?”声音突然沉了下来,“再啰啰嗦嗦拎不清,我可再不管你!”
凤姐儿揉着挨了打之处,眼尾还泛着红:“这般凶做甚?就不兴好好说?就知道打我!”她故意撅着嘴。虽是抱怨,但眼角眉梢却透着掩不住的欢喜。
凤姐儿望着帐顶的百子千孙纹,心里像灌了蜜似的——这臭男人还是想着她的。想到贾瑞那双不规矩的眼睛,她不由冷笑。贾琏那杀千刀的不在意姑奶奶,可眼前这个魔王却是个护食的,他倒是真铁了心护着我呢...…。
就凭贾瑞那般叫花子般的腌臜货,也配惦记你凤姑奶奶?活该这冤家非要治死他!她悄悄瞥了眼李珩线条凌厉的侧脸,心里顿时踏实起来。
平儿悄悄往角落里缩了缩,听着两人打情骂俏,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李珩忽然转头,恶作剧般笑着朝她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吹了口气,惊得她像受惊的小鹿般颤了颤。
凤姐儿见状,又气又笑地拧了李珩一把。这天杀的,也忒会作贱人了,他一点也不顾人家面皮。
三人顿时笑闹不已,又闹作一团,床帐似被风吹一般轻轻摇晃。
“我回山上去住一日,你……回头转告纨姐姐一声,让她寻两个妥帖可靠的人,过了重阳,那布庄的铺子可就得开张了,也让她如你一样,与我定个契书!”
“你是想让她也如我一样,时不时来这般你报账吧?”凤姐这回是真实实在在打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