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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墨香里的算计与不安(1 / 2)

连日夜访

梆子敲过二更,钱庆娘又换了身深灰粗布衣裙,从府邸后门溜了出来。连续四天了,每到这个时辰,她都会踩着胡同里的月光往苏墨卿家走,裙摆沾着的露水凉丝丝的,却压不住她心里的急切——她太想要个孩子了,想要到能暂时忘了府里的云鬟,忘了陈默书房里堆积的卷宗,甚至忘了第一次来时的恐慌。

走到苏墨卿家门口,铜门环上的绿锈似乎又重了些。她抬手敲了三下,门很快开了,苏墨卿穿着件半旧的青布长衫,手里还拿着本翻开的书,只是书页许久没动,显然是在等她。“来了?”他侧身让她进屋,语气比前几日温和了些,却总在不经意间往她的小腹扫,像是在确认什么。

屋里的烛火还是那盏,砚台里的残墨换了新的,桌角多了碟桂花糕——是钱庆娘上次随口提了句“府里的桂花糕快吃完了”,没承想他竟记在了心上。她拿起块桂花糕,咬了口,甜意漫在舌尖,心里却掠过一丝愧疚:陈默从前也总给她买桂花糕,可她现在却在别人的屋里,吃着另一个男人准备的点心。

“陈校尉这几日还在三门峡?”苏墨卿忽然问,手里的笔在纸上漫不经心地画着圈,圈出的形状竟像朵半开的莲花。钱庆娘咬糕的动作顿了顿,含糊道:“听门房说,还没传消息回来。”她没说的是,昨日云鬟犯了孕吐,她去送安胎药时,听见云鬟跟丫鬟嘀咕“校尉托人带了封信,说漕运案有新线索”。

苏墨卿的笔停了停,指尖在纸上蹭了蹭墨:“那你府里……近来没什么异常?比如陌生人上门,或是丢了东西?”这话问得太刻意,钱庆娘抬眼看向他,见他眼神躲闪着往窗外看,心里忽然冒出个疑团——前几日在密室里,他藏起的铜锁、听到“枯莲花纹”时的慌乱,还有此刻刻意打听陈默的行踪,这些事像串珠子,隐隐连在了一起。

“没什么异常。”她压下心里的疑惑,从袖袋里摸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这是给你的,先拿着用。”苏墨卿的目光落在银子上,喉结动了动,却没立刻收,反而起身走到窗边,低声道:“你不用总送银子来,我……我只是想帮你。”话虽这么说,他的手却在身后悄悄攥紧了——昨日他刚收到秘金会的飞鸽传书,指令是“尽快套出陈默的回京时间,若有机会,引钱氏去密室取铜锁”。

第五天夜里,钱庆娘再来时,发现苏墨卿的书房多了个陌生的木盒。她趁苏墨卿去厨房倒茶的功夫,偷偷掀开盒盖看了眼——里面没有别的,只有几片锈迹斑斑的铜锁碎片,碎片上刻着的纹样,和她在密室里见过的“枯莲花纹”一模一样!

“你在看什么?”苏墨卿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钱庆娘吓得手一抖,木盒“啪”地合上。她转过身,撞进苏墨卿带着寒意的眼神里——那眼神不再是前几日的温和,反而像淬了冰,让她瞬间想起密室里那枚铜锁,想起陈默查案时提到的“秘金会”。

“没……没看什么。”她慌忙后退,指尖攥着衣角,心里的急切忽然被恐惧取代。连续几日的夜访,她以为自己在靠近“有孩子”的希望,可现在才发现,她好像掉进了一个更深的坑,而苏墨卿,从一开始就不是她以为的那个“落魄秀才”。

烛火晃了晃,把苏墨卿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地上,像张张开的网。他看着钱庆娘慌乱的模样,嘴角勾起抹极淡的笑,那笑意却没到眼底:“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今日带你去个地方,或许能让你更快如愿。”

暗格囚影:锁着的林婉秋

苏墨卿带着钱庆娘往密室走时,油灯的光在潮湿的通道里晃得厉害,霉味混着股淡淡的药味,比前几日更重了。“快到了,”他走在前面,声音压得极低,指尖在土墙的一块凹痕上按了按——只听“咔嗒”一声,土墙竟弹出个半人高的暗格,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看见个蜷缩的人影。

“这是……”钱庆娘的声音发颤,下意识地往后退,却被苏墨卿伸手拦住。他把油灯凑近暗格,光线下,那人影的模样渐渐清晰:是个穿灰布裙的女子,头发乱糟糟地打结,额角贴着块发黑的旧布,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露在外面的下巴泛着不正常的苍白。她的手腕上,还留着圈深褐色的锁链痕,显然是被锁了许久。

“她叫林婉秋。”苏墨卿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再没了往日的温和,“十年前,她爹是京城最有名的秘银匠,也是当年‘银匠失踪案’里,唯一没被找到尸体的人。”

这话像道惊雷,炸在钱庆娘耳边——她在陈默的书房外,不止一次听过“林婉秋”这个名字,陈默说,她是解开十年前悬案的关键!可她怎么会被关在苏墨卿的密室暗格里?

“你……你为什么关着她?”钱庆娘的指尖攥得发白,盯着暗格里的女子,忽然看见她藏在袖中的手,正紧紧攥着块碎银,银片上的纹样,和老银匠指缝里的银屑一模一样。

林婉秋像是听见了动静,缓缓抬起头,额角的旧布滑落,露出道从眉骨划到颧骨的疤。她的眼睛很亮,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冷意,死死盯着苏墨卿,声音嘶哑得像磨砂石:“他不是苏墨卿,他是秘金会的人!当年我爹为了护我,假死退隐,却被他找到……他关着我,是为了逼我说出我爹藏秘银器的地方!”

钱庆娘猛地转头看向苏墨卿,见他脸色骤变,伸手就去捂林婉秋的嘴。“你胡说!”苏墨卿的声音发狠,眼神里的伪装全碎了,“再乱说话,我就……”

“你就杀了我,像杀当年那些银匠一样?”林婉秋挣脱他的手,声音反而更响了,“贞观五年的漕运沉船案,根本不是触礁!是你们秘金会为了运走我爹打造的秘银器,杀了满船船员,沉了粮船!那船里的‘货’,现在还藏在三门峡的江底!”

油灯的火苗突然晃了晃,差点被风熄灭。钱庆娘看着眼前撕破脸的两人,浑身发冷——她这几日的荒唐夜访,根本不是在求子,而是一步步走进了秘金会设好的陷阱!苏墨卿接近她,关着林婉秋,全是为了算计陈默!

“你骗我……”钱庆娘的声音带着哭腔,往后退了两步,撞到了身后的土墙。苏墨卿看着她崩溃的模样,眼底闪过丝算计的光,伸手就要抓她:“庆娘,你听我解释,是她挑拨离间……我们只要拿到秘银器,就能……”

“别碰我!”钱庆娘猛地推开他,转身就往密室出口跑——她要回府,要告诉陈默这一切,要救林婉秋!可刚跑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还有林婉秋的惊呼:“小心!他身上有毒针!”

密室傀儡:铁爪下的逃生路

钱庆娘刚摸到密室入口的石板,就听见身后传来“咔嗒咔嗒”的机械声——苏墨卿猛地扑到墙角,按下块凸起的青石砖,密室两侧的土墙突然弹出四个黑铁格子,每个格子里都藏着只半人高的傀儡兽,泛着冷光的金属外壳上,竟也刻着淡青色的枯莲花纹!

为首的是只铁羽鸦,翅膀是薄如蝉翼的玄铁打造,边缘锋利得能割破布帛,尖喙里还衔着枚淬了毒的银针,扑棱着翅膀就往钱庆娘头顶冲;左侧是只木甲狼,躯干用硬木拼接,关节处缠着铜丝,爪子是磨尖的铁刺,落地时“咚”地砸出个小坑,直逼她的脚踝;右侧两只更小些,是竹骨蜂,通体翠绿,尾针闪着蓝汪汪的光,嗡嗡地绕着她的脖颈飞,显然是想封她的退路。

“是秘金会的‘枯莲傀儡’!别被它们的尖刺碰到,有毒!”林婉秋的声音在暗格里炸开,她拼命晃动着腕上的锁链,想挣脱出来帮忙,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铁羽鸦的翅膀扫向钱庆娘的肩膀。

钱庆娘吓得浑身发麻,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情急之下抓起脚边的油灯,狠狠朝铁羽鸦砸去——灯油泼在玄铁翅膀上,火苗“腾”地窜起,铁羽鸦的机械关节遇热瞬间卡顿,翅膀歪了歪,摔在地上“哐当”作响。可没等她松口气,木甲狼已扑到跟前,铁爪带着风抓向她的裙摆,布料瞬间被撕出个大口子。

“打它们胸口的枯莲花纹!那是机关枢纽!”林婉秋又喊,声音里满是焦急。钱庆娘这才注意到,每只傀儡兽的胸口都有块凸起的莲花形铁片,正是傀儡的核心。她踉跄着退到木箱旁,抓起根掉在地上的木簪,对着扑来的竹骨蜂狠狠扎去——木簪正好戳中竹骨蜂胸口的莲花纹,“咔嚓”一声,竹骨蜂瞬间僵住,尾针“啪”地掉在地上。

另一只竹骨蜂见状,猛地转向暗格,想偷袭林婉秋!钱庆娘心里一紧,抄起旁边的旧木箱就砸过去,木箱撞在竹骨蜂身上,木屑飞溅,傀儡的关节当场断裂,歪在地上不动了。可这时,那只被火燎了翅膀的铁羽鸦已重新站起,尖喙对准钱庆娘的后背,银针在油灯下泛着冷光!

“小心身后!”林婉秋嘶吼着,突然用力拽断腕上的旧锁链,抓起暗格里的块碎铜锁,狠狠朝铁羽鸦扔去——碎铜锁正好砸中它的眼睛,铁羽鸦的机械眼“滋”地冒出火花,动作彻底停住。

钱庆娘趁机扑到石板旁,刚要掀开,手腕却被苏墨卿死死攥住。他的脸上没了半点温和,眼底全是狠戾:“想跑?没那么容易!这些傀儡兽只是开胃菜,你若不乖乖听话,我让你和林婉秋一起,永远困在这里!”

就在这时,密室上方的石板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接着是玄镜司护卫特有的吆喝:“陈校尉有令,搜查密室!反抗者,格杀勿论!”

苏墨卿的脸色瞬间惨白,攥着钱庆娘的手猛地松了——他最怕的,还是来了。而钱庆娘看着石板上透进来的光,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是陈默,他终于来了。

假面之下:秘金会的莲心

苏墨卿攥着钱庆娘的手刚松,暗格里的“林婉秋”突然低低笑了起来——那笑声不再嘶哑,反而带着点清脆的冷意,与方才的受害者模样判若两人。她抬手扯掉额角的旧布,露出光洁的额头,哪里有半分疤痕?接着又伸手揉了揉脸颊,竟从下颌处揭下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露出张清秀却带着锐利的脸,眉梢还点着颗极小的朱砂痣。

“林婉秋?不过是我演给你看的戏罢了。”她从暗格里站起身,动作利落得不像被关了许久,灰布裙下竟藏着柄细窄的软剑,剑鞘上刻着与傀儡兽同源的枯莲花纹,“我叫莲心,秘金会的‘影使’——从你第一次踏进苏墨卿的院子,你就成了我们钓陈默的饵。”

钱庆娘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撞在冰冷的傀儡兽身上。她想起方才“林婉秋”喊着“小心毒针”、“打莲花纹枢纽”,原来全是算计——故意引导她破坏傀儡兽,拖延时间,等着苏墨卿调整机关;甚至连“被逼问秘银器下落”的戏码,都是为了让她彻底相信“苏墨卿是坏人”,从而放松警惕,留在密室里等陈默来“救”。

“你……你们合起伙来骗我!”钱庆娘的声音发颤,指尖攥着的木簪几乎要嵌进掌心。苏墨卿此刻也缓过神,脸上重新覆上狠戾,他捡起地上的铁羽鸦,按下机关,傀儡鸦的尖喙重新弹出毒针:“现在知道也晚了。陈默马上就会进来,他看到你和我们待在密室,还握着沾了傀儡兽机油的木簪,你说,玄镜司会信你,还是信我们‘抓了你的人证’?”

莲心也上前一步,软剑出鞘半寸,寒光映在钱庆娘脸上:“乖乖跟我们走,等我们拿到三门峡江底的秘银器,或许还能留你条活路。若是敢喊,这软剑可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