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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权谋与真相的交织(2 / 2)

渭水畔,陈默将玄镜司铜符沉入河底:庆王案了,影子该消失了。

柳树下忽现李治身影:影子消失时,光才真正降临。 晋王摊开的掌心里,崭新的东宫率府铜符与玄镜司金印并置生辉。

暮鼓声里,江策纵马奔向陇右军营,怀中卿霞的归宗文书背面,玄镜司药水渐显出最后密报:庆王幼女武媚已入感业寺,着令暗护。

三十里外长安城头,李世民对长孙皇后轻笑:朕这把双刃剑,该交给下一代执剑人了。 风吹动帝王袖中密旨,露出晋王监国朱批下的玄镜司暗印。

乱葬岗祭坛

子时的乱葬岗磷火森森,陈默追踪仁心堂伙计至此,玄镜司镜鉴照见某处新土竟泛着祆教祭祀特有的朱砂色。枯井深处传来女孩呜咽,井壁刻满突厥狼头图腾——正中镶嵌的碧玺,与庆王府冰蚕丝案证物同源。

“狼神需饮处子血方佑战事。”被救女孩腕间刺青赫然是阿史那王族徽记!她忽然以流利汉语嘶喊:“他们要我学长孙太后口音说话!”陈默镜鉴骤转,照出她耳后易容膏痕迹——皮下竟是汉人骨相。

玄字营地窖深处,突厥弯刀堆中混着长孙府工匠特制的鎏金匕首。祭坛图纸以人血绘就,星位标注处竟是李世民去年狩猎的九成宫寝殿。陈默忽闻头顶传来智圆和尚的梵唱,追出却见枯井旁多了一串佛珠——108颗檀木珠竟刻着长孙家死士编号。

晋王李治夜半叩响玄镜司铜门,呈上贞观四年突厥降书。羊皮卷背面的血渍隐约显出祭坛阵图,旁书:“以承乾太子生辰为引”。陈默猛然想起昨日是前太子被废之日!

哑叔突然从暗处现身,以火把灼烧祭坛图纸。焦痕渐次显现长孙无忌笔迹:“螟蛉可伪龙嗣”。地窖最深处铁链锁着具尸身,面皮被整剥——正是三年前失踪的东宫典膳官。

感业寺钟声破晓时,卿霞(李婉)急报陈默:昨夜有祆教祭司潜入寺中,对某位戴幂篱的贵妇行突厥礼。陈默镜鉴照见贵妇裙角银线——竟是长孙皇后赏赐给晋王妃的鲛绡纱!

在“乱葬岗祭坛”中,陈默看着祭坛上的突厥狼头图腾和与庆王府案相关的证物,心中暗自思忖,“这乱葬岗的祭坛与庆王府的冰蚕丝案看来并非孤立,背后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突厥与长孙家、庆王府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勾结?这一切又与柳家灭门案有何关联?”想到这里,他不禁握紧了手中的镜鉴,决心要揭开这层层迷雾后的真相。此时,哑叔在一旁提醒道:“少爷,您看这祭坛的星位标注,似乎与我们之前在柳家旧宅发现的星象图有相似之处。”陈默心中一动,仔细对比两者,发现果然有许多重合之处,这更加坚定了他探寻真相的决心。

乱葬岗突降暴雨,冲刷出更多祭品:刻着李治八字的陶俑、浸透曼陀罗汁的太子衮服复制品。阿史那·社尔纵马而来,掷出突厥巫医骨笛:“此物能控人心智,去年曾出现在齐王府。”

陈默重返枯井,以镜鉴折射月光照向井底。水光荡漾间浮现完整祭坛阵——核心处需要皇室血脉与突厥王血交融。井壁突然坍塌,露出长孙府特制的攻城弩,弩箭所指正是晋王府方位。

翌日大朝会,李世民正斥责突厥扰边,忽有急报称九成宫出现狼头祭坛。陈默当殿呈上证据时,长孙无忌突然冷笑:“玄镜司可知昨夜谁去了乱葬岗?”殿外赫然押着披头散发的智圆和尚,他袖中抖出陈默母亲的司药腰牌!

狼神庙青铜狼首吐出腥风时,西市商户们的火把在雨中明灭不定。陈默玄镜司银甲映着祭坛幽光,镜鉴照见智圆和尚袈裟下竟穿着突厥萨满的骨铃裙。那被称作狼神容器的女孩突然挣脱束缚,喉间发出男声:李嵩大人命我问候玄镜司!

苏婉率晚来轩众人推来十车胡椒袋,刀划破麻袋时漫天辛辣粉末迷住狼群视线。点火!她掷出长孙府特供的火折子——这是马景弦从御膳房带出的旧物,遇胡椒即爆燃。火墙升腾间露出庙墙暗门,门内传出李嵩标志性的冷笑:尔等可知今日是谁的头七?

哑叔突然劈开祭坛,坛底滚出刻着贞观四年渭水之盟日期的血玉。阿史那·社尔弯刀挑破狼神像,填充的羊皮卷竟是当年盟约废弃条款:唐需岁送宗室女为质!

智圆和尚被铁链锁住时突然狂笑,面皮皲裂处露出烧伤疤痕:李嵩大人早在武德九年就死了!现在活着的——是陛下最不敢查的那个人!陈默镜鉴骤转,照见和尚耳后刺青:东宫率府的旧徽。

暴雨冲刷庙顶琉璃瓦,显出血绘的突厥星图。星位指向的竟是感业寺地宫!陈默猛然想起卿霞前日的密报:有贵客夜探地宫,焚香似贞观元年故太子承乾所用。

晋王李治的马车突然冲破雨幕,车帘掀处掷出宗正寺密档:李嵩武德九年任东宫洗马,死于玄武门之变——但尸首面目全非。档案末尾附着验尸格目:死者右手六指,而今早智圆和尚奉茶时分明是五指!

狼嚎声再次响起,庙柱突然开裂露出军械。弩机铭文显示武德七年东宫监造,机括却装着长孙府新研制的连环矢。陈默镜鉴折射火光,照见梁上隐藏的祆教祭器:一套与长孙太后小产案中相同的镀金杯!

智圆和尚咬碎毒囊前嘶吼:李嵩大人永生不灭!血沫喷溅处,陈默看清他舌下的金环——与乱葬岗女尸口中的信物一模一样。

翌日玄镜司验尸时,发现和尚头骨有旧凿痕:这正是贞观元年被诛的东宫术士赵弘智的特征。而感业寺地宫突然塌陷,露出刻着李嵩永生的青铜棺,棺内仅有一本《往生录》,末页写着:下一个容器——晋王李治。

玄镜司之邀

玄镜司地宫深处的青铜门开启时,沈沧溟掌中托着的正是陈默寻了十年的柳氏灭门案证物——半块鎏金螭虎佩。玉佩裂纹处渗出朱砂,正是当年母亲悬梁自尽时攥在手中的那块。

“贞观元年七月初三,柳家三十七口葬身火海,唯独失踪的幼子怀里揣着这玩意。”沈沧溟的银甲袖口掠过玄武岩碑,碑面突然映出陈默的眉眼,“那夜有人看见东宫率府的人从火场抬出个铁箱,箱缝滴着与你脉象相同的毒血。”

陈默腕间玄镜司铜符突然发烫,碑面浮现光怪陆离的影像:三岁的自己正在柳府后院扑萤火虫,廊下阴影里站着戴兜帽的男子——那人腰间的九环锡杖,竟与智圆和尚今日所用一模一样。

“欢迎成为‘面人’。”沈沧溟递来一副玉瓷面具,面具内壁刻着《贞观律》疏议条文,“玄镜司需要你这双能照见幽冥的眼睛。”当陈默戴上面具的刹那,四周铜镜陡然映出千重幻影:狼神庙祭坛的火焰与柳府大火重叠交织,母亲悬梁的身姿竟与卿霞跳破阵乐的动作完美重合。

沈沧溟突然以银针刺入陈默后颈:“你体内‘天穹’每日子午卯酉各可扫描一次,超限便会唤醒镜妖。”针尖带出的血珠在镜面滚出诡谲纹路,赫然显现出晋王李治的八字命盘。

地宫最深处的镜冢之中,万千破碎铜镜映出陈默支离破碎的前世:北周武帝的佩剑、南陈后主的酒壶、隋炀帝的龙舟模型......最后定格在武德九年的玄武门,少年玄甲军士的箭矢正瞄准李建成坐骑——那箭镞形状与柳氏灭门案现场遗留的完全相同。

“镜妖是你历代前世怨气的聚合。”沈沧溟掌心腾起幽蓝火焰,火中浮现被铁索束缚的狰狞身影,“它若苏醒,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当今圣上——因你每一世都死于李唐先祖之手。”

骤雨敲击地宫顶盖时,陈默在入职血誓状上按下朱印。文书突然浮现隐形药水写就的附加条款:“若遇晋王李治遇险,可用三次扫描权限换取镜妖之力。”落款处钤印竟是长孙皇后的凤章。

子时更鼓传来,陈默首次启用天穹扫描狼神庙证物。镜鉴照见智圆和尚佛珠内藏的金箔,上面以突厥文写着:“承乾未死,寄身晋王府。”第二扫描时能量阈值突然暴涨,镜中竟映出母亲的身影——她正将毒药抹在自己唇上!

暴雨如注的夜里,新上任的面人站在感业寺飞檐上。第三次扫描指向卿霞禅房时,镜妖的冷笑突然穿透脑海:“可怜虫,你可知柳家灭门那夜,是谁亲手将毒药喂给全族?”

镜妖初醒

感业寺禅房的铜镜泛起涟漪时,陈默指尖的玄镜司玉瓷面具突然碎裂。镜中母亲的身影扭曲成狼神庙智圆和尚的狞笑:“柳家宴席上的蜜饯,可是你亲手捧给姑母们的?”天穹系统第三次扫描的余波在颅内震荡,记忆深处泛起毒药的苦杏味。

“默郎!”卿霞的惊呼从身后传来。她腕间佛珠突然迸裂,一百零八颗檀木珠在地面滚出卦象——正是当年柳夫人临终前摆出的死局。陈默猛然咳出血沫,血滴在镜面蚀刻出“武德九年六月廿七”字样。

沈沧溟的银甲突然破窗而入,玄武岩碑重重砸碎幻镜:“镜妖食忆,你看到的皆是颠倒!”碑文显出新刻的律条:面人戒律第一条,子时不得照镜。碎镜中却浮起更深沉的阴影——三岁陈默踮脚喂姑母吃蜜饯时,窗外分明站着戴太宗年轻时常戴的翼善冠。

翌日查案时天穹系统首次失控。陈默扫描仁心堂账本,眼前竟浮现李世民批阅的奏折:“柳氏通敌案可疑处,着玄镜司密焚。”腕间铜符骤烫,真实账本显出新墨迹:贞观元年采购曼陀罗的记录被涂改为“进献辽东人参”。

哑叔在晚来轩地窖以炭笔疾书:“你中毒那日,先帝正赐宴犒赏玄武门功臣。”苏婉掀开暗格,露出半块沾着蜜渍的银筷——筷身刻着“秦王府武库丙辰”。

当夜玄镜司镜冢,沈沧溟开启往生镜阵。万千镜影显现武德九年血腥盛宴:柳老太爷怒摔御赐毒酒时,少年秦王亲卫的剑锋误刺柳夫人!陈默突然看清那亲卫面容——竟是年轻时的沈沧溟。

“镜妖让你看的是恨,真相却藏在意想不到之处。”沈沧溟割开手腕,血淋在镜面竟化作当年密旨:“柳氏替朕承弑兄之罪,其后人当永享玄镜司庇佑。”

骤雨敲打更鼓时,陈默立在柳府废墟。第四次强行启动天穹扫描,镜妖的冷笑与晋王的声音重叠:“柳家当年替陛下保管的,是建成太子真正的遗诏——”

话音未落,感业寺方向突然冲起狼烟。卿霞的求救哨箭在空中炸出玄武纹样,正是玄镜司最高危讯号。陈默踏碎水洼奔向火光,怀中破碎的玉瓷面具突然发烫,镜妖的蛊惑如毒蛇钻入耳膜:“想救她吗?用你下一世的记忆来换…”

萧县驿路

朱雀门开启的晨光里,赵权牵着毛驴走过西市旗亭。驴背上驮着女儿丽娜和简陋行囊,褡裢里却藏着仁心堂的曼陀罗粉账本——这是那夜大火中他拼死抢出的证物。

“阿爷,潼关的驿道旁真有红莓果么?”丽娜咳嗽着问,肺痨让她的脸苍白如纸。赵权抹去女儿衣领的血渍,袖口暗袋里玄镜司的铜钱突然发烫——这是前夜陈默塞给他的求救信号,嘱托“若遇长孙家拦截,碎钱为号”。

行至蓝田驿歇脚时,哑叔突然从马槽钻出。他以草杆在料槽画出血燕图形:这是陇右军旧部示警标志。赵权猛拽女儿躲进草料堆,窗外骤雨般射入十数支长孙府标记的弩箭。

阿史那·社尔的商队恰在此时驶入驿站。突厥质子挥刀斩断弩箭,牛皮帐篷里竟抬出晋王李治的仪仗!“本王奉旨巡查漕运,偶遇故人倒是缘分。”李治指尖掠过丽娜的药包,突然捏碎某颗丸药——里面裹着感业寺特供的沉香。

夜宿潼关驿馆时,赵权在窗棂发现三道刀刻印记——正是柳氏灭门案现场留下的相同标记。丽娜突然发起高烧,呓语中竟说出“狼神庙祭坛需要童女血”。更夫敲三更时,有黑影撬门而入,手中匕首闪着与仁心堂毒刀相同的蓝光。

危急时刻,驿馆茅棚里冲出个烧火老妪。她的烧火棍竟使出玄镜司擒拿手,撕下来人面皮后露出刑部差官的真容!“老身奉命护送赵司仓回籍。”她褪去头巾,额角黥印竟是贞观元年死囚标记。

抵达萧县那日,县令捧着鱼鳞册来迎,册上赵家田产早已被划归“长孙氏祭田”。夜里赵权掘开祖坟取族谱,棺木中却滚出个青铜匣——匣面刻着“武德九年六月四日,柳氏托孤”。

暴雨倾盆时,丽娜用药杵砸开铜匣。里面并非族谱,而是半幅东宫舆图,标注着“齐王余党藏匿处”。舆图遇水显出暗纹:萧县最大的粮仓下,竟藏着长孙家私炼曼陀罗毒的地宫!

翌日清晨,赵权扛着锄头走向粮仓。怀中的玄镜司铜钱已裂开细纹,他想起离开长安时陈默的嘱托:“若见粮仓顶棚铸有狼头铁饰,速燃此烟丸。”

粮仓开启时,里面堆放的并非稻谷,而是制药的铜甑与药渣。看守粮仓的瘸腿老汉突然跪下:“赵司仓!武德九年您押送秦王府伤药时,可记得有个被灭口的医官?”

夕阳西下,丽娜在祖宅井台边洗衣。井水倒影中突然浮现陌生女子的脸,那女子唇语比划着玄镜司暗号:“今夜子时,狼烟为信。”

赵权攥着那枚裂开的玄镜司铜钱,粮仓地面的曼陀罗粉末被风吹起,迷离如旧日长安的烟雨。瘸腿老汉的独眼里淌出混着血丝的泪:贞观元年腊月,尊夫人来粮仓讨要军饷账册那夜...可是赵司仓亲手锁的门?

丽娜突然尖叫着指向铜甑群深处——某只甑盖上挂着的半块绣帕,正是赵权亡妻最爱的双面牡丹纹样!瘸腿老汉颤巍巍从怀中取出本烧焦的账册:那夜尊夫人撞见长孙家在此炼毒,被灭口前将账册塞进灶膛...

暴雨砸在粮仓顶棚的狼头铁饰上,赵权恍惚听见三年前那个雪夜,妻子拍着门板哭喊:赵明德!你成日说在外押镖,实则是在这腌臜地给贵人当看门犬!当时他刚被迫接手毒药运输,只能将妻子反锁门外呵斥:疯妇!成天在外撩拨野男人,还竟敢向我讨钱花!

——却不知那夜妻子实为替他送冬衣,怀中还揣着女儿咳血时求来的平安符。

阿娘不是...丽娜突然从衣领扯出个香囊,倒出枚长孙府铜钥:那夜娘亲跟我说若阿爷变成恶鬼,便用这钥匙打开粮仓地牢

铜钥插入狼头铁饰的刹那,整面粮墙轰然翻转。地牢里铁索碰撞声混着恶臭,数十个被挖去双眼的囚徒正研磨毒粉——他们全是贞观元年失踪的东宫旧臣!

瘸腿老汉突然撕开裤腿,露出踝骨烙印的东宫率府丙字柒号赵司仓可知,尊夫人当年是奉隐太子妃之命来查账的!他指向地牢最深处的铁棺:那夜她为护账册,自愿代我们吞下曼陀罗毒...

棺盖移开时,赵权看见妻子保存完好的尸身旁,整整齐齐叠着三年来他偷偷塞进门缝的银票——最上面那张沾着血字:吾夫明德,身陷囹圄非汝之过。

窗外突然箭如飞蝗,长孙家死士的火把将粮仓照得如同白昼。赵权抱起妻子尸身大笑:好!好!某今日便用这条命,替诸位打开生路!他猛地扯断颈间铜钱,玄镜司烟丸直冲云霄——

三十里外潼关驿馆,陈默怀中镜鉴骤然爆裂。镜妖的狂笑与晋王的惊呼重叠:不好!赵司仓燃了血烟!

木棍惊鸿

子时的东宫,雨丝斜织如网。一名黑衣刺客踩着琉璃鸱吻跃下,手中晾衣竹竿竟点倒两名侍卫——竿头绑着的半截澄泥砚,在宫灯下泛着御赐物特有的金砂光泽。

晋王殿下!您要的《百官行书》藏在老地方!刺客的嘶喊穿透雨幕,故意让巡夜金吾卫听清。李治推开窗棂时,恰见那竹竿招式——分明是秦王府旧部惯用的破阵枪改良。

陈默从雨雾中显形,玄镜司银甲覆着薄薄水膜。他像一柄浸透寒泉的唐刀,指尖抵着镜鉴划过青砖地,砖缝间立刻显出血色纹路——正是昨夜狼神庙祭坛的阵列图。

杨妃乘步辇穿过月华门,八宝璎珞伞沿滴落的雨水在她脚边汇成奇异卦象。这位前朝公主穿着隋制鎏金泥银裙,臂钏上的孔雀石映得她眉眼如深潭,每步都踏在太极宫最敏感的神经上。

三郎此举过了。杨妃的步辇停在金吾卫刀戟前,声音像古琴拂过冰面,吴王若要查案,何不去刑部调阅贞观十五年卷宗?当时齐王案死囚名录,正由郑贵妃兄长誊写。

李恪猛地攥紧剑柄:杨娘娘慎言!您宫中女官昨日为何私会刺客?

本宫教她认认故人。杨妃袖中滑出一卷画轴,展开竟是刺客年轻时的肖像,此人武德七年是东宫率卫,玄武门之变后本该处斩——怎会在郑家别院当了十年花匠?

陈默突然斩断竹竿,砚台碎裂处露出黄绢残片:玄镜司验过,此绢是今年新贡的淮南货,唯有贵妃宫中领过三匹。

暴雨更急时,王恭妃突然推开兰心梅儿:贱婢!还不滚回你的掖庭!那姑娘撞翻烛台,火光瞬间照亮她后颈——片与杨妃一模一样的孔雀胎记!

够了!李治突然咳着血笑起来,三哥要的《百官行述》,不正在郑国公昨日呈给父皇的寿礼中么?他踢翻食盒,冰酪融化处显出兵部调令的暗纹:贵妃可知,鸩鸟食了毒药也会反噬其主?

宫门轰然洞开,李世民的身影在雷光中如天神降罚。剑尖挑着的凤钗滴着血珠,皇帝的目光却落在杨妃身上:阿摐,朕记得你说过——前朝秘术里最毒的不是鸩鸟,是人心。

杨妃缓缓跪倒,泥水浸透她隋制宫装的裙裾:陛下圣明。只是郑家妹妹忘了,孔雀胆混着丁香含片,会变成指认真凶的丹砂。

陈默的镜鉴突然照向兰心梅儿,少女腕间金钏应声碎裂,滚出颗刻着武德九年六月四日的玉印——正是隐太子殉难时失踪的东宫玺!

玉印灼心

东宫玺在雨水中泛着死寂的青光,兰心梅儿颤抖着捧起玉印,印钮螭虎的眼睛突然渗出血泪——正是武德九年隐太子饮鸩那日,刻碑匠人混入朱砂的旧俗。

傻孩子,这印是催命符啊!王恭妃突然扑上去抢夺,发髻散乱间露出颈后黥印:一个新鲜的字渗着脓血,贵妃拿毒针扎着老身的命门,逼我赶你走...

李恪的剑锋倏地转向郑贵妃:姑母竟用前朝厌胜之术?

闭嘴!贵妃丹蔻指甲掐进掌心,杨阿摐!你当年用这招害死齐王妃,如今又——

雷声炸响时,杨妃的孔雀石臂钏突然迸裂,碎石在地面排成星图:陛下可记得?武德九年今日,臣妾在玄武门为隐太子妃接生时,接生的不是死胎!她指尖点向兰心梅儿,那女婴后颈该有七星红痣!

陈默的镜鉴骤然照向少女衣领,七点朱砂痣在灯光下如血滴排列。镜面同时映出李世民骤变的表情——皇帝左手无意识摩挲着右腕旧疤,那是晋阳起兵时替隐太子挡箭的伤痕。

够了。李世民的声音疲如朽木,玄镜司,带所有人去立政殿。

**立政殿密局**

烛火摇曳中,陈默呈上狼神庙祭坛的沙盘。当镜鉴折射出兰心梅儿的身影时,沙盘突然自行重组,显出新阵型:七星环绕着东宫玺,正对应北斗厌胜的格局。

三日前太史局奏报,紫微垣有星孛入舆鬼。沈沧溟捧出浑天仪,仪臂指向郑贵妃生辰八字,星官说,需武德九年六月四日生辰者祭天方可化解。

兰心梅儿突然撕开衣袖,臂上烫疤组成卦象:妾被关在郑家地牢时,他们每日用鸩羽烙这些印记!疤痕在烛光下竟显出贞观十七年癸巳的字样——正是三日后祭祀大典的日子。

杨妃忽然轻笑:贵妃妹妹可知,为何你养的鸩鸟最近总撞笼?她抖开袖中香囊,露出枯黑的孔雀胆,因为本宫每日往鸟笼洒这个——与前朝炀帝赐给宣华夫人的毒药同源。

殿外突然传来金吾卫骚动。一名满身是血的突厥巫师冲破守卫,将染血的狼头杖掷向郑贵妃:阿史那氏问贵妃,说好的以唐宫太子换草原盐路,为何送出假公主?

最致命的杀招来自暴雨夜归的晋王。李治捧着从感业寺取回的铁盒缓缓开启,里面是半幅染血的《秦王破阵乐》舞谱——当年隐太子妃临终前咬破手指所绘,谱角标注着郑氏女代舞。

李世民忽然拔剑斩断案几,碎木飞溅中玉印滚落火盆。在所有人惊呼声中,皇帝竟徒手捞起灼热的玉玺,任掌心皮肉焦糊:二十二年前,朕在此殿发誓永不再兄弟相残。

他的目光掠过郑贵妃惨白的脸,最终停在兰心梅儿身上:明日卯时,送这孩子去掖庭——按贞观元年旧例,前朝宗室女皆充宫婢。

烛火爆响时,陈默的镜鉴照见皇帝袖中密旨:真实内容竟是着玄镜司暗护隐太子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