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傻了,” 张建军后来跟人说的时候,手还在抖,“我敢肯定没人,那门就是自己动的!我还看见地上有脚印,跟人走的一样,从隔间到门口就没了,我吓得连尿都憋回去了,爬着就跑!”
这下,东营火车站女厕的怪事彻底传开了。候车室里,旅客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有人说自己凌晨也听到过哭声,有人说保洁阿姨不敢凌晨去打扫洗手间。负责清洁的李阿姨更是吓得辞了职,她说有天凌晨三点去洗手间换垃圾袋,看见最里面的隔间门开开合合,里面的哭声顺着门缝飘出来,她连工具车都没敢推,直接跑回了休息室。
火车站领导急坏了,本来秋冬就是客流量少的时候,再这么传下去,没人敢来坐车了。他们调了洗手间门口的监控,想看看是不是有人恶作剧。可监控画面里的景象,让几个领导都变了脸色。
监控显示,每天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洗手间最里面的隔间门都会自己打开又关上,反复好几次。地面上能清晰地看到一串湿脚印,从隔间里慢慢 “走” 出来,到了门口就消失了 —— 全程没有任何人进入或离开洗手间。更诡异的是,监控里听不到哭声,但所有目击者都一口咬定,当时确实听到了。
“这事儿…… 怕不是跟早年的事故有关。”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在火车站工作了三十年的老站务员王师傅,蹲在墙角抽着烟,慢悠悠地开口了。他的眉头皱得很紧,烟蒂在地上摁灭的时候,手都在抖。
“王师傅,您知道啥?” 领导赶紧凑过去。
王师傅叹了口气,目光飘向火车站西边的方向 —— 那里现在是停车场,可二十年前,是货运装卸区。“那时候这里还没改建,装卸区都是露天的,铁轨直接通到站台。二十年前的冬天,有个叫刘芳的女工,三十多岁,家里有个十岁的孩子。那天晚上她加班卸煤,站台的灯坏了,天黑得看不见路,她抱着煤袋往车上送的时候,踩空了,从三米高的站台上掉下去,头磕在铁轨上,第二天早上才被发现……”
王师傅的声音压得很低,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她出事之后,装卸区就总出怪事,有时候晚上能听见女人哭,有时候铁轨上会有湿脚印。后来改建火车站,把装卸区拆了,建了停车场和新候车室,本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没想到……” 他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现在的女厕,刚好建在当年刘芳掉下去的地方。”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难怪脚印是湿的,刘芳是冬天掉下去的,当时地上有雪,她的鞋子肯定湿了;难怪哭声压抑,她死得冤,怕是有委屈没处说。
从那以后,东营火车站改了规矩 —— 凌晨两点到五点,女厕门会锁上,门口贴了醒目的告示。保安也不敢在凌晨巡逻到洗手间附近,只能远远地看着。旅客们更是互相提醒,晚上再急也别去那间洗手间。
林晓后来再也没去过东营火车站,但她总忘不了那天凌晨的经历。有时候她会想,那个叫刘芳的女工,是不是还在找回家的路?是不是还在惦记着家里的孩子?
有一次,她在网上看到有人发了东营火车站的照片,评论里有人说,去年冬天的凌晨,他在候车室里,隐约听见洗手间方向传来女人的哭声,很轻很轻,像风刮过窗户的声音。还有人说,他看到洗手间门口的地面上,有一串浅浅的湿脚印,很快就干了,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东营火车站的凌晨,依旧冷清。只是那间女厕,成了所有人心里的忌讳。偶尔有不知情的旅客,凌晨想去洗手间,被工作人员拦住的时候,总会听见一句压低的提醒:“别去,里面…… 有人在哭。”